宋昂指了指她的手,“有没有受伤。”
程天籁往旁边挪了挪,显然不情愿,“没有。”
宋昂不再说话,手却伸向她,她惶恐地躲,却还是被牢牢牵住。
“嘴硬什么,我刚才力气大。”他的眉头微微蹙着,还是一副冷漠冰霜的样子,但手里的动作却轻而再轻。挽起她的衣袖,那手腕细的像是一掐就会断,上面细小的血管都清楚可见,只是布满了红紫的手指印,是刚才两人拉扯中留下的。
宋昂的动作更轻了,程天籁不自然,挣着要抽手,却听他问:“疼不疼?”
话一出口,宋昂也是楞住,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在一起上班的。”程天籁低下头,被他握过的手腕火辣辣的烫。
宋昂嗯了声,看了看时间,“我通知了他家人。”
天籁很惊讶,“你们又认识?”她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脸色唰的一下又变不好。这世界难道真这么小?小到为数不多她所认识的人里,个个与傅添有关!每一个她都后知后觉,每一次后知,都像一场慢动作的凌迟。
宋昂久不吭声,她快要泄气了,揪着手指一下一下的重抠。
“与他们生意来往多,陆家唯一的公子我有所耳闻。”他说:“这个圈子本来就很小。”
程天籁低下头,心里的弦渐渐松开,她看着病房里,窗花贴满玻璃其实什么也看不到。陆家众星捧月的小少爷,有别人一生都企及不了的物质名声,也有别人永远体会不了的无奈。
程天籁明白,无论他有多厌倦做生意,总有一天要承担该有的责任。
“哦对了!”她走到宋昂面前,“他在那儿打工的事,请你不要告诉他的家人。”
刚说完就有人急急赶来,最前面的那个她认识,上次在警局保释陆唯的管家陈叔。陈叔面色凝重,在看到程天籁时,眉目更沉。
她猜到了,对陈叔对她大概没什么好印象吧。进警察局,挨打入院,每次的坏事都与她有关。
“宋总。”陈叔对宋昂的态度极好,“谢谢您的帮忙。”
宋昂看向程天籁,“谢她吧,是她把人送进医院的。”
目光都集聚在她身上,真是不习惯,程天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咧嘴笑了笑。陈叔点了点头,刚才已经了解了陆唯的情况,都是外伤,手肘的骨头裂了一条小缝,动多了有点严重,所以才疼的晕倒。
病房门开,医生走了出来,“小少爷没事,休个一星期就好了。”
“会不会有后遗症?”陈叔问。
“放心吧,明早主任下飞机后就来医院,给他做详细检查,我们再拟定康复方案,小少爷的事医院一定不会怠慢。”
陈叔没有道谢,倒是医生的态度殷勤极了,程天籁暗叹这就是阶级差异。陆家人随后进去病房,程天籁待在门口,她往里瞅了瞅,只看得见一堆人影。想想还是作罢,别去搅合了,他们家也不见得想看到自己。
宋昂也没走,他又坐回椅子上,手负在胸前,衣袖捞上去露出里面的衬衫,笔挺的袖口上端镶着两颗袖扣,光滑白灿,衬着黑色的布料竟然亮的刺眼。
程天籁经过他身边时放慢了脚步,侧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