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缭的膝盖抵在床沿，浸染几分水汽的乌发顺着肩头滑落，铺散在男人冷白胸膛之上。
她眼瞳颤动，艰难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
虞缭闭了闭眼，颇有些生无可恋，平静又绝望的低喃，“可能是我想掐死你。”
裴闻檀又在笑。
深褐眼瞳漾开粼粼碎光，高挺鼻梁侧的小痣点在冷白肌肤上，似是白玉落墨，有种不动声色的蛊惑。
虞缭蜷了蜷指尖，忍着耳热，竭力维持住平静。
声线清冷，尾音却压得又轻又软，“你……先放开我。”
裴闻檀低低应了声，明明是被压在床上的姿势，眉眼却仍旧慵懒恣意。
他微微松了落在虞缭腰上的手。
没等虞缭松口气，那修长的指，已经顺着主人的心意，不轻不重贴上了虞缭的颈侧。
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淡色牙印上微微摩挲。
裴闻檀短促笑了声，“很漂亮。”
他长睫眨动，薄唇微动，无声吐字，“要咬回来吗？”
虞缭下意识将目光落下。
浴袍的系带本就不是很紧，因为此时的姿势，衣领松松垮垮往下坠着。
冷白肌肤，肌肉线条流畅漂亮。
“……”
虞缭深吸一口气，“我又不像你。”
话音落下，她又抿了下唇。
尾音不自觉上扬，加上莫名软下来的语调，听着，像是嗔怪撒娇。
裴闻檀眼眸含笑，欣然点头。
“是，不像我，所以，缭缭什么时候找我讨回来？”
他精准地攥住了虞缭的手腕，带着那手，贴近了自己脖颈。
“再咬一口？在这里？”
喉间滚出低哑笑音。
裴闻檀直勾勾盯着她，拉着虞缭的手，滑下脖颈，软软蜷起的指尖被迫压在了平直锁骨之上。
“这里？”
“……”
手被继续带着往下滑。
指尖虚虚蹭过紧实的胸肌。
裴闻檀用自己的凸起指骨推开浴袍的前襟，一点一点，将虞缭的手压了上去。
语调压得暧昧又性感。
“还是，缭缭想咬这里？”
“——”
虞缭只觉得手软腿软。
右手掌心紧紧贴在男人温热胸膛之上，胸肌似乎在若有似无的绷起搏动，隐约有沉重有力的心跳震动，顺着酥麻指尖传导入身体。
她张了张唇，“我……”
吐息好似都染了灼烫，无法有效地组织语言。
虞缭有些懊恼，眼尾垂落，正试图重振旗鼓。
就见裴闻檀扬了扬眉，眉眼漫上若有所思的恍然笑意。
“缭缭想了这么久，是选不出来，”他歪了歪头，发丝凌乱，薄唇勾起，“还是说，都想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