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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不睡老婆是有心事(1 / 1)

裴风想,异闻怪谈中惑人神智的美艳妖精大抵也不过如此。

他很想脱口而出“好”,但幸好这是白天,也不是在床上,理智制止了他,没有落入小夫郎的美人计圈套:“你身子尚未修养完全,不可过度贪欢。”

谢语竹鼓起脸颊,质问道:“怪谁?谁让你昨晚做那么多次的!”

裴风:“……”

如若他没记错,从一开始他躺上床,直到最后在浴桶里,全都是小夫郎主动扑上来或撅起屁股求欢,甚至睡着了还要。

裴风一本正经回答:“嗯,是你。”

谢语竹:“?”

推卸责任失败,谢语竹恼羞成怒,一双美目圆瞪,正欲教训不敬夫郎的狂妄赘婿,李玉素跨门进来厨房,喊道:“宝儿起来了?”

谢语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害臊道:“阿娘,我刚醒没多久呢。”

“娘,您坐。”

裴风拾出旁边的空位,李玉素坐下后,对着紧靠在一起、无比般配的小两口左看右看,掩面笑道:“难得见你赖床的时候,不过以后啊,可能要慢慢习惯咯。”

谢语竹羞了个大红脸,嗔道:“阿娘~”

裴风也颇觉赧然,尽量把话头往正经上带:“没关系的,阿竹累了想休息便是,我会尽量多帮家里做活,让阿竹轻松点。”

谢语竹闻言,转头看向他。

虽说他天天拿赘婿身份说事,命令裴风干这干那,但一家人心里都有数,只要不再出意外,裴风是会有大出息的,放到别人家里,别说入赘,供起来都不为过。因此,除了农忙时节要下地,谢家父母从来没开口让裴风负责家里杂务,裴风若是提出专心读书不闻窗外事,夫妻俩怕是也不会反对。可如今,裴风当着长辈的面揽活,算是把态度摆到明面上,话里话外都是疼惜、爱护他的意思,事实上,也的确早有行动,非一时口舌之快。

谢语竹唇角微扬。

算了,看在赘婿如此识大体的份上,就不计较他方才顶嘴的事了。

李玉素见小哥儿一副没心没肺的高兴样,无奈摇头,对裴风叹道:“你呀,都把他惯坏了。”

谢语竹不服气地抢话:“什么嘛,这本就是他的分内事。”

裴风笑笑,利落承认:“是,阿竹说得对。”

“哼,那是自然。”谢语竹又被哄好了,包了一个特大号饺子,放到他那边:“喏,给你的奖励。”

小两口间的气氛极其融洽,亲密得仿佛连根针都插不进去。李玉素乐见其成,也不再多说什么。

没一会儿,睡完回笼觉的谢文青也摸到厨房里来帮忙,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完饺子,又各自回房去。

谢语竹吃饱犯困,要裴风陪他睡一会儿。裴风自无不应的道理,解了衣衫进到被窝,把人搂进怀里。午后的时光静谧美好,两人也没做多余的事,只单纯地小憩片刻。

下午,谢语竹觉得在家有点无聊,想着前几日忙着筹备婚礼,都没太顾得上后院那几栏禽畜。当下便决定趁天气好,出门放一趟鸭子,顺便沿着河边散散心。

他跟裴风说了,裴风表示要跟他一起去。谢语竹惊讶:“你今天不用温习功课吗?”

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裴风不能陪他而感到无聊。

裴风站在床边替他系好腰带,打趣道:“夫郎对为夫也忒严苛些。成亲后。”

不知道谢语竹是信还是没信,哀怨地盯着他片刻,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裴风不由有些心虚且发慌。

他总觉得谢语竹刚才看他的眼神,似乎已经洞穿他的谎言,却没拆穿他。是为什么?想给他留点情面,还是他伪装拙劣,都懒得和他计较?

可是,不管是哪种原因,都不符合谢语竹的性格,鲜少一个人咽下委屈的小夫郎让裴风心口泛上密密麻麻的疼。

但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为了谢语竹长远的身体健康,他万不能动摇。

裴风给自己打气定神,约莫过了一刻钟,外面又传来问话声:“夫君,你看完了吗?”

裴风看看手边早已完阖上的书册,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快了。”

隔壁又沉寂下来。正当裴风苦苦思索下一个借口该用什么时,遮挡帘再度被掀开。

“咚!”裴风只看到一团红影飞了过来,敏捷绕过书案桌角,径直扑向他,怀里瞬间多了块熟悉的温香软玉。

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他熟稔地顺手一捞,把人安安稳稳放坐在大腿上。

但也是这一下,入手间全是光滑细腻的肌肤触感。他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往下些许,贴合的手掌被丰软的翘臀顶起一个微弯的弧度。

裴风脑子“轰”地炸开。

“怎么没穿裤子?”他低哑问道,越过小夫郎的肩头垂下眸,刚好能看到从寝衣下摆后凸出的两个饱满雪白的屁股蛋,在他的抓捏下,变了形地压在他的大腿上,软软的,热热的。

宛如解除禁忌的封印,刹那间,所有的清心寡欲在这一刻通通都做不得数了。裴风堕落地想,有什么不能做的呢?这是他的夫郎,他们欢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被冷落的小夫郎都光着屁股来勾引他了,他怎么做得到忍心拒绝呢?

炽热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和潮湿的吻一起如雨点般细密落在颈侧。裴风托住软乎乎的小屁股,正要抱人起身回到卧房,忽然被人抵在胸前一把推开。

他懵住了,不解地看向坐在身上的人,却意外对上水雾弥漫的一双眸,眼圈发红,眼底的委屈浓得近乎溢满出来。

裴风一下慌了,捧起小脸蛋,拇指轻柔拭去晶莹泪痕:“怎么了宝儿?”

“哼!”谢语竹没理他,“啪”地打掉他的手,赌气地扭头转向一边。

裴风心知是把人惹恼了,连忙哄道:“宝儿别哭,是我错了,不该冷待你这么久。我们这就回房歇息,好不好?”

哪有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掀篇的好事?谢语竹等了一晚上,先后被拒绝三次,气性上头,非要跟他闹:“不要!谁要跟你回房,你想看书就看书,想歇息就歇息吗?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裴风心道无奈,小夫郎又在口是心非。若是不愿意,又怎会光屁股来找他,连色诱这招都用上了?

但裴风还真就吃这套,抱着人连连认错,放低姿态顺着他的话道:“嗯,是我不好,我擅做主张。宝儿原谅我可好?夜深了,我们该就寝了。”

说着,他覆上两瓣红唇,试图以吻熄灭小夫郎的怒火。可亲着亲着,嘴唇察觉到一丝冰凉的湿润。

裴风讶然,急忙退开,却见闭着双眼任由他亲的小夫郎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睫毛一抖就簌簌落了下来。

惨白的小脸也不复以往亲昵时的羞红,亲吻停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清亮的黑瞳像浸在深深的潭水里,盛满失望与破碎,整个人呆呆的,唇线抿直,像是失去生机的木偶。

倏然间,裴风的胸腔被酸涩和懊悔填满,心疼坏了。

“对不起宝儿,是我错了,我不对,你别哭。”他小心翼翼地哄道,可谢语竹听了,没有半分收敛。

“啪嗒、啪嗒!”两大颗泪珠砸在裴风的手腕上,明明是冰凉的,他却觉得灼得他皮肤都在发烫,也很疼。

谢语竹哽咽着,沙哑的哭腔更是句句戳在他的心窝上:“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睡过我,就腻味了,也懒得再和我虚与委蛇……从昨天开始,你就拿各种借口搪塞我,不肯与我同寝,可、可我们才刚刚成亲呀……”

最后一句说完,谢语竹再也忍不住,“呜呜”放声大哭,越哭越伤心,任凭裴风嘴皮子磨破了也无济于事。

“宝儿别哭,没有,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不想和你同寝。我怎么会腻了你呢?”

“那你为什么要敷衍我?”谢语竹吸了吸鼻子,不依不饶追问道。

“我……”裴风犹豫了。他不确定说出不想让谢语竹现在怀孕是否会变成火上浇油,万一心思敏感的小夫郎又想歪,以为他是不愿意要两人的小孩怎么办?

他在思索应急回答,谢语竹看清他难为情的神色,才收住些的眼泪顿时又跟开闸放洪般涌了出来:“看,你说不来了,你就是被我说中了!”

“骗子!大骗子!”他情绪激动道,挣扎着要起身:“你起来,我不要守活寡,我不要和你好了……”

若说前头裴风被骂也就是心疼心慌,如今听到后半句,夫郎要和他断绝关系,他才紧张意识到这次事态是真的严重了。

“阿竹!不准说胡话!”裴风紧紧扣住他的腰,出声喝止道,生怕那张嘴里说出让他担惊受怕的话。

谢语竹被他严肃凌厉的口吻吓得一怔,随即撇撇嘴,哭得更凶了。

“呜啊你、你还凶我……你好过分啊……”

他一时难过又气愤,头脑发昏,以至于口不择言:“你坏蛋,你没良心!我、我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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