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迟绛小跑过去抱住妈妈:“您不是说有要紧事,明天才回来嘛。”
“再要紧也没有你要紧。”苏栩刮了刮迟绛的鼻头,又在她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我当然得当面恭喜宝贝,考试成功。”
说完恭喜,又摸摸迟绛脑袋抱歉地解释:“不过妈妈确实有事,八点多的飞机,现在就得赶去机场,后天才能回来陪你。”
她需要在南方城市出席一场大型科技展会的开幕,今天是特意打飞机赶来这里看女儿一眼,顺便送给她十八岁的成人礼。
“礼物一定回家再拆,晚上和朋友们好好玩,到家记得给妈咪打电话。”苏栩把花交到迟绛怀里:“去找同学吧,记住哦,酒最多只准喝两杯。”
“放心,我才不爱喝酒呢!”迟绛捧着鲜花笑得灿烂,“您也快去机场吧,再不去就真的赶不上了。”
迟绛早习惯了这样匆忙的见面。
从小学起,妈妈就总是辗转于各个城市,一个月也见不上几天。
时间一久,她便学会降低期待,再也不奢望妈妈的陪伴。迟绛在童话书与自我幻想里找到了许多伙伴,又在与伙伴们的冒险中克服孤单。
“妈,不和您说了,我还得去找闻笙呢。”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嘟嘟两声提示音后,握着听筒笑得忸怩,声音都不自觉地夹了起来:“你在哪呀?我在校门口边的大石头这里等你,嗯嗯,你慢慢来,不着急的。”
苏栩在一旁憋笑憋得厉害。
很想提醒女儿,脸上的笑容实在过分痴憨了,像只剔透的小虾饺。
十八岁的女儿竟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脸皮薄得很,经不起逗弄,稍一害羞,就全反应在脸上。
“迟绛。”闻笙终于找到这边。看见旁边的苏栩阿姨,又礼貌笑笑:“阿姨好。”
这是苏栩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活的闻笙。
才见一面,她立即理解女儿为何被迷得昏头。
即使苏栩阅人无数,也还是第一次在高中生身上见到这样杂糅的气质。
沉静疏离,但不失亲切。闻笙的眼眸深邃,透过那双黑亮的眸子可以想见她钻研题目时的凛冽,有令人信服的绝对理性。
但回到生活中来,她眼中又含着年轻人的热望,温柔深情。
倘若闻笙有意选择商业道路,苏栩笃信,眼前的女孩可以在商业场上运筹帷幄。
“早就听迟绛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真人。”苏栩摘了墨镜,笑容爽朗。
她像对待敬重的客户那样,伸出右手做自我介绍:“我是苏栩,迟绛的妈妈,很开心认识你。”
“还有,将来倘若有机会,一定请你吃饭。阿姨听酱酱说,你帮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