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这世上有平白无故的敌意。更何况,自己笑起来人畜无害,从坐同桌的第一天起就竭尽全力释放善意。
西游记的主题曲早就唱过:“什么魔法狠毒,自有招数神奇。八十一难拦路,七十二变制敌”,这是迟绛从六岁半就学会的道理。
无论闻笙有多冷淡,只要肯花心思,总有打开心扉的办法。
闻笙同学就算再沉默,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总有一点在乎的小事吧?
她开始更加好奇闻笙。
朋友问她:“她都不喜欢理你,你怎么还对她这么上心,总把她挂在嘴上?”
迟绛支支吾吾打马虎解释:“这和闻笙没有关系,只是我对一切稀奇的人类都有旺盛好奇心。”
闻笙有稀奇的沉稳,稀奇的聪慧,稀奇的冷淡。她几乎是迟绛的反面,却让迟绛愈发着迷。
闻笙唯一不擅长的科目,大概就是体育。
恨不得全科目都排名第一的闻笙,在体育课上吃尽苦头。
两两一组仰卧起坐,闻笙这一个仰卧下去,抱着脑袋,再没有起坐的迹象。
“闻笙,闻笙?”迟绛抱着她双腿,喊她名字:“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就换我来。”
闻笙纹丝不动,身体没有半点起伏,眉头倒是非常卖力气地挤在一起。
迟绛这才意识到:“原来你也有不行的时候!”
“嘭!”
大概是学霸的骄傲,不允许她听到自己“不行”二字,闻笙用足了全身力气,一猛子起身,结果着着实实磕到了迟绛的脑袋。
这一下撞击得有点厉害,迟绛感到吃痛,单手捂住额头佯装痛苦:“闻笙,你谋杀亲妻。”
怕闻笙听不懂,她又揉着脑袋哼哼唧唧埋怨:“再过两天我们就能走法定程序解除同桌关系了,闻笙,你不要铤而走险走上歧路。”
“……”闻笙摸摸自己的鼻尖,纠正迟绛:“是一天半。”
“这重要吗?重要的是——”迟绛笑容忽然狡黠。她挑挑眉毛,用只有闻笙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我感觉刚才磕的这一下很痛,非常痛,痛到要去医务室的程度。闻笙,你要不要陪我?”
陪与赔字同音,因着迟绛这一脸坏笑,她天然地将句子理解成“你要不要赔我。”
“可以赔。”闻笙双手撑着地面,从垫子上起身:“但是你不要讹人。”
“闻笙,你小气死算了!”迟绛几乎气得跺脚:“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带你逃体育课,你不感激,还怕我讹人。陪我走到医务室最多三分钟,你连这三分钟也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