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难题。你或许应该想想你想做什么。”
萧子期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最终才像放下心房,犹豫着道:“我记得,母亲曾在生前交给我一份文件,那份文件外包了层书壳,上面还有一把锁头锁着。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文件?
陈付恒的笑容似乎深刻在他的脸上,眼睛都像能发光,他状似不经意般问:“你有打开看过吗?那是什么样的文件?”
萧子期懊恼地摸了摸头发,那模样终于像个青涩的大学生了,他回想了一会,小心道:“我不太记得了……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拿了东西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闻言陈付恒镌刻在皮肉里的笑容顿时凝固了,然后他像抓住了浮木的溺水者般急切地重复道:“不见了?!”
“也不算弄丢了,”萧子期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是忘记放在哪里了,毕竟过了那么多年了……”
陈付恒却完全没被这个理由说服,他撑住笑容,和善地对萧子期解释道:“那份文件……应该是陈家老爷子生前留下给我和我母亲的,原本是被锁在陈家的保险柜里的,在你母亲嫁给你父亲的时候一并带走了。我找了很多年,那对我很重要,如果你有什么线索了可以告诉我吗?”
萧子期点头,很听话地道:“这是当然,物归原主。”
知道自己的谆谆劝诱奏效了,陈付恒终于满意地笑了,这次的笑容显得真切多了,他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虽然那份文件是你母亲擅自带走的,可是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
“没关系的,”萧子期坚持道:“母亲逝世这么多年,我应当为她做点什么。”
萧子期的声音低沉又带有点幽深的意味,话语刚落下,尾音残留在空气中随着冷气消散,莫名有种冷淡的感觉。
冷风如同流水汩汩吹向屋内的四面八方,每一个角落都凉飕飕的,他淡淡的声音重新在空中浮起,震响在寂静无声的空间中。
只听见他平静地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陈付恒朗声大笑,连拍三下桌子,发出“好!好!”两声,红光满面。
他又饮了一杯酒,招呼萧子期道:“来来,想吃什么都点上,舅舅请客。”
萧子期连着推托说不用。
陈付恒眯着眼盯着他片刻:“有人在等着你?”
“……”萧子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陈付恒指了指他放在桌角的手机,若有所思道:“从刚才你的手机就亮个不停,是有人找你吧。”
萧子期一愣,为了礼貌他进门的时候就将手机放在桌边,与自己的手臂呈直线距离,正好是他不方便觉察的位置,刚刚的紧迫气氛令他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到那里。
他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隔着无数遥远的虚空,他仿佛能透过玻璃看到陆承则一个接一个的电话,眉头紧锁,脸上尽是阴沉焦急的神情。
唰啦一声站起身,萧子期向陈付恒告辞:“……还有点事,我得先走了,陈子柯那里我会去劝劝他来学校的。”
陈付恒没有多做挽留他,微笑着迎起身:“路上小心。”他又掏出名片夹,将名片递过去:“有什么消息拨打这上面的号码。”
萧子期点点头,接过名片,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外面万里无云,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