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衔着淡淡笑意,传递丝丝柔情,“臣落榜了,该如何是好?”
□□中烧,殊易看着他,也看着他眼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一把搂过身前人的腰,不留余力,“落榜了,就一辈子在朕身边好好待着,做朕一个人的臣,晨朝见群臣,暮仅朝见你一人……”
床帐落,炭火盆里响着轻微的噼啪声,迷乱思绪。
沈言之其实想了很久,为什么要回到这个曾经带给他无限苦痛的地方,又为什么还要靠近这个曾经带给他无限失望的男人。逃既逃,离便离,重蹈覆辙,大概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事情。
但总要绝望一次,离开一次,或死一回,方知人生一场大梦,没什么比为所欲为更值得。
离开,才知不舍,消失,方懂迷恋。
正月十一,原本热热闹闹的宣室宫突然变得冷清起来,那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小主子突然消失在宫闱中,宫里人人都心照不宣,九重深宫锁美人,这位帝王,终是将放在心尖上的人藏到了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只是夜半子时,寂静的宣室宫还是稍显落寞,没了在恰好时分递到手边的一盏暖茶,也没了始终映在眼中的温暖笑意。
但……只能如此,必须如此。
沈言之莫名其妙地在两日之内搬进了宫外宅子,马车一辆跟着一辆停在后门,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箱子一个个搬进来,生生塞满了大半个宅子,殊易万般不放心,管他有用无用总之都备齐了,沈言之只由着他去。
不过当他看到春儿特地抱在怀里的画卷时,明显一愣,竟不知她还留着那幅枫林图,软硬兼施想要来,春儿却都不肯给,直说要自己留个念想,沈言之无法,也只由着她去。
如今站在宅子正门口,看着牌匾上某人非要亲笔而提的烫金“沈宅”二字,心中五味陈杂,思绪百转,终化作一抹微笑,隐在无尽深夜中。
一只脚踏进去,无乔迁时的琐碎礼节,也无乔迁之宴,静静而来,愿将来也能静静而去。
可自此,云起宫的那桩事,便有些难办了。
春儿宽慰道,“公子莫急,宫里有元宝看着呢,一旦有什么事,定会想尽办法通知公子——”
“若真出什么事,等通知我就晚了!”,沈言之叹了口气,“他当宫里是什么地方?我入宫四年,还没见过这等腌臜事,亏他做的出来!”
春儿愣愣地听着,不知怎的就接了一句,“怎没见过呢,当年徐昭容和侍卫私通——”
忽然意识到说错了话,春儿连忙闭了嘴,可沈言之已经一记狠厉眼神瞪过来,见她不再言语,这才收回眼神,复往卧房行。
转瞬间,徐昭容的事闪过脑海,虽事情压得及时,真相鲜有人知,但元宝向来消息灵通,他也知道个大概,记得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冬日,趁着上元节宫廷进出人多,竟欲与侍卫私奔,结果还没走到宫门便被守卫团团围住,在那个静谧的夜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宫闱之中。
上元节……
这不就眼见着将近上元节了吗?沈言之心下陡然一紧,连忙吩咐刚打开门的春儿,“后日我进宫一趟,你想办法通知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