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含泪,强忍着不落下,“也曾舍命相救——”
“舍命相救?”,殊易更不明白。
皱眉,咬牙,用尽所有力气,“当时秋狩围猎……”
殊易的手一动,苏麻顺流而上直至心间,蔓延全身,一点一点堆积,殊易迷蒙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似催促,似安慰。
“朕听着呢,当时秋狩围猎……怎么?”
“……二者择其一……是你弃了我!”
终于大声说出口,听得殊易一怔,手上忽然停止,沈言之闷哼一声,再无思考说话的力气,迷离着就要伸手,却被殊易抓住手腕压在头顶,濒临的崩溃让沈言之忍不住弓起身子,调不成调的声音,身旁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殊易。
二者择其一?!他殊易何时弃了他?!
紧皱眉头,殊易已听不清沈言之口中都在呢喃着些什么,只是用尽力气压住他的手,看他难耐痛苦地哭泣喘息,心里平静得毫无波澜。
一年前秋狩的事已记不太清楚,唯一记得的仅有遇刺时沈言之落马那一瞬的慌张无常,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胸口憋着一口气。
“你难不成……”,难不成是以为……
放了沈言之双手自由,猝不及防地——,逐渐恢复思绪的沈言之迷迷糊糊地缠住殊易,脑子里的一切已不大清晰,身子软得毫无力气。偏偏殊易发了狠,一字一句响在头顶,不容置疑,在沈言之心里渐渐清醒之际掀起惊涛骇浪。
“弃了你?朕提剑相救,若不是他拦下,朕……”,似是不愿多说,却又忍不住补上一句,“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朕弃你于不顾吗?!”
沈言之一怔,耳边的一切好像都模糊起来,满脑子里皆是殊易的话,像寒冰捂在胸膛,窒息般地震惊与不解。
随着殊易狠狠一动,难以抑制地弓起身双手抓住殊易的肩膀,手指犹豫地一点点勾住他的脖颈,胆怯而颤抖,“你……你是要救我的是不是?”
真想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的表情,头脑瞬间清晰起来,往年的记忆一点一点从被自己故意埋葬的地方探出头来,若非自己所见,若如殊易所说,那自己又误会了些什么……
鼻尖酸得更加厉害,原本忍下去的泪水重涌上眼眶,浸湿了绸带,伴着抽泣声滑过脸颊。
殊易没有说话,只是轻哼了一声,带着任性和执拗,像个强守自尊的孩子。
但这无声的答案却偏让沈言之连着心底都是一痛,从他进宫起,手里沾了许多人的鲜血,以喜欢的名义铲除了许多让当今皇后登及后位的阻碍,又为了嫡长子亲手害死了还未能出生看一眼尘世的孩子,但殊易却假装无意的用一句“不在乎”放过了他,当年的他,仗着的是什么呢……
那时的殊易,是否也慌张似他,难过似他,用心似他?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沈言之没有问出口,只是忽然用力搂住殊易的脖颈,拽着他砰地一声摔在床榻之上,狠狠压着他的后脑,从未有过的疯狂的吻侵入殊易的双唇之间,带着年少执念,带着一念痴妄。
殊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