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凌霄只是后退了一步,就又缠了上来,一边咬着他的嘴唇,与他鼻翼厮摩,一边喑哑着嗓子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拿安眠药灌那死小子喝下了。”
虽然觉得庄凌霄不至于太过这般的肆意妄为,真的将一直缠着他的贺鸿梧灌下助眠的药物,不过依照这个家伙强烈恐怖的掌控欲,就算不是心里想什么就要付之行动,可总会想方设法将贺鸿梧弄出他的视线范围的吧?先前同居时,这个霸道的家伙就不止一次明确表明要把少年送到国外去留学的……
聂长生无奈地横了他一眼,拉着庄凌霄远离了少年的房门,嘴里埋怨道:“多大的人了,你还吃这样的醋!”他在情事上很是保守,就算只是最普通的亲吻,也没有办法做到在贺鸿梧的房门前与庄凌霄亲热,那会让他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更何况贺鸿梧连月来的睡眠质量不好,听龚少卿说,贺鸿梧借宿龚府时,只要有一丁点的声响就会被惊醒,要是弄出太大的动静,搞不好真的吵醒了好不容易睡下的少年,虽然他已经做好了要少年知道他与庄凌霄新的关系的准备了,可是少年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换做是谁,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监护人喜欢同性的吧?况且聂长生还跟庄凌霄结了婚!无端端的多了一个“家人”,处于这个年龄阶段的贺鸿梧会不会有了叛逆的言行了?
庄凌霄没有聂长生这么多的顾虑,要是贺鸿梧敢有异议,他一定会让贺鸿梧彻底的跟聂长生断绝关系的,这么想着,庄凌霄心里冷笑着,鼻子哼了哼,胸中早就有了计策,只是不能让枕边人知道,否则又将是一场无休无止的争执和抗议。
可是,这场剧烈的争执和抗议很快就到来了,只是导火线不是贺鸿梧。
周六的早上是很美好的,贺鸿梧一觉睡到将近十点,可是睁开惺忪的眼睛时,一股无法排遣的慌乱袭上心头,那一帧帧久别重逢的美好画面该不会又是他昨晚做的梦境吧?他马上翻身起床,走得急了,拖鞋也来不及穿上,赤着脚丫急忙推门而出,四处搜寻聂长生的踪影,嘴里惶急地喊道:“聂叔叔……”
贺鸿梧没有看到聂长生,不过经过客厅时,看到了沙发上端端正正坐着庄凌霄,这让贺鸿梧稍微安心了一点,自从聂长生不告而别了之后,庄凌霄也再没有出现过,现在庄凌霄一如从前那样安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被他的动静干扰到了,抬头向他投去了一个厌烦的眼神,似乎在批评他像个莽莽撞撞的孩童一样。
贺鸿梧一颗杂乱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庄凌霄在这里,那么他的聂叔叔,也势必跟从前那样,就在这个屋子的某个角落里忙碌着。
心情一平静下来,鼻翼里飘过了一阵让人垂涎的肉粥香味,贺鸿梧吞了吞口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久违了的感觉让他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他急忙跑向厨房,推开门,果然见到了那个熟悉而忙碌的身影在调试粥汁的咸淡。
聂长生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以为是庄凌霄,并没有回头,继续手上的工作,等到肉粥调到适合的咸淡度了,依旧不见庄凌霄的怀抱从后拥上来,他稍显讶异地转过身,便见到少年蹲在厨房门口,手臂交叠放在膝盖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泣,却忍住没有发出细碎的哭泣声。
“鸿梧?”聂长生吃了一惊,快步上前,微微下倾着身子,手掌抚上少年的发顶,一边轻揉,一边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贺鸿梧吸了吸痒痒的鼻子,摇了摇头,依稀有啜泣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