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任性妄为下去了。
……
次日,
腊月二十九,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好天气。
陈平赶着车,纪玄和木槿坐在马车里,三人一同来到了别山郊外的山上。
山路狭窄,马车无法行驶上去。
纪玄吩咐陈平将马车停在山脚下,他们走着上山。
纪玄拉着木槿走在前面,陈平提着香烛纸钱还有贡品,走在后面,三人慢慢走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
木槿看着连绵不绝、苍茫萧索的山丘,恍惚想起,上一次走山路上山上坟,还是和阿吉一起。
就是在石泉镇的那一次,阿吉奉公子的命令,陪同她上山给她外祖父上坟。
阿吉当时劝她的那些话,木槿现在已经记不大清了,但是阿吉当时的神色,她还历历在目。
可惜,那个爱说爱笑的鲜活少年,只能永远的存活在她的记忆之中。
他只能永远地沉睡在这里了。
阿吉死的时候,正是别山最乱的时候。
而他又死得仓促,即便纪玄花了很多银子,他的坟茔依然弄得十分潦草,就连坟前的这块儿石碑,还是前些日子才做好,后来加上去的。
不论是木槿还是纪玄,都从来没有想过,不过是来别山短短地居住了一段时间而已,阿吉竟会折在这里。
纪玄将买来的好酒好菜放在阿吉的坟前。
陈平蹲在坟边烧纸,絮絮叨叨地同阿吉说:“之前你就一直馋状元楼的招牌菜,公子给你买了,还有你喜欢的十里铺的桃花酒,你在下面慢慢喝,这次没人跟你抢了。”
陈平声音很低,一个大男人,说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哑。
木槿也蹲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烧纸,听见陈平说的话,心里泛酸,眼眶也泛酸。
她仰起头,眨了眨眼睛,把眼眶的眼泪又逼了回去。
纪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静静地站着,看着石碑上那几个镌刻的字。
像一尊凌风而立的雕塑。
陈平说完后,三人又在坟前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往山下走。
……
回程的路上,三人心情都算不得好,气氛莫名有些沉闷。
进了城门,纪玄吩咐道:“去状元楼。”
陈平应了声是。
木槿有点惊讶,公子为什么突然要去状元郎?
状元郎是别山最大的酒楼,听说当年别山书院出了个状元郎,那状元郎还在别山书院读书时,曾经常在这家酒楼用饭,故而那酒楼便改名为状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