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也看着楚含云绽开的孕痣:“曜儿你净胡说,你瞧瞧你夫郎,怎么会不成。”
秦氏觉得,自己儿子就是受了伤,心头也有些难受了,之前一直拒绝圆房也是因为这个。
她拍拍赫连曜的手,“对你夫郎好些,他是个好孩子,有他陪着你,我和你父亲都很安心。”
靖国候赫连昱实在不好意思听儿子的床上事,从刚才开始就端着茶杯当木头。
赫连曜望着跟他一起坐在阿爹下手的楚含云,也看到了那枚象征着从变为夫郎的孕痣,心里的念头转了转。
他从未跟其他哥儿有过什么,就算是同僚偶尔会碰的倌馆小哥儿,也没碰过,所以对那事的印象和经验全部来自闲聊时同僚们嘴里跑出来的。
但是昨天晚上他觉得,自己那物都没起来一半,难道也能圆房成功。
赫连曜点头,“儿子晓得,父亲,母亲,我先告退。”
一颗心吊起来又放下去的楚含云实在不敢继续在赫连曜眼前晃,深怕他发觉到什么,只把受的这点惊吓全发泄在那个该死的庶出哥儿上。
同时很害怕,要是真的没圆房成功怎么办,那自己已然绽开的孕痣就是个催命符!
不行,他必须马上确认。
楚含云找个理由从颂和苑那里出来,带着赵嬷嬷直奔存曦堂。他们进去的时候夏兰正在廊下烧小炉,炉上的砂锅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
看见他们来了连忙上去请安:“请候夫郎安。”
楚含云径直往里边走去,压低的声音蕴含着浓重的怒火,“你主子呢?!”
夏兰颔首行礼:“含岫少爷昨夜睡得有点晚,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又是说话声又是脚步声,本来就睡得不沉的楚含岫一下子醒了,拥着被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夏兰,你在跟谁说话?”
他话音刚落,楚含云就进来了,上翘的狐狸眼瞪着他,“你是怎么做事的,昨天晚上跟侯爷圆房成没成都不知道?”
楚含岫脑子里腾地冒出一句话,这种事还有成没成的?
楚含云因为赫连曜那句话快要急疯了,扬着下巴吩咐道:“赵嬷嬷,你去看看他身上的孕痣,有没有变化。”
赵么么得了令就走向楚含岫。
楚含岫面色微冷地道:“我自己来,不劳烦赵嬷嬷。”
“你,你还敢在我面前摆脸色!”
楚含岫翻了个白眼,他这就叫摆脸色了,你都二话不说要叫人把我扒个精光,我还得捧着你不成。
跟大部分哥儿不同,楚含岫的孕痣没在一眼就能瞧见的脸,脖颈处,而是在尾椎偏左的位置。
这也让他替楚含云圆房少了一步工序,不然还得遮掩一下,画上楚含云的孕痣。
赵嬷嬷对自家候夫郎使使眼色,道:“含岫少爷不知,刚才候夫郎和侯爷去给靖国候,侯夫人请安,侯爷竟然说圆房许是没有成,候夫郎这才急着过来问问你。”
这老嬷嬷是江氏调教了十几年才放到楚含云身边的,说是老奸巨猾也不为过。
笑眯眯地道:“在含岫少爷来之前候夫郎已经想好了,只要圆房这事儿成了,候夫郎就给含岫少爷一笔不算在之前赏银里的银子,这个数呢。”
她伸出一巴掌。
楚含岫有些冷的面色缓和下来,“五百两?”
赵嬷嬷:“……”
楚含云:“!!!”
五百两,侯府夫郎一个月的月例银子都才八十两呢,他张口就是五百。
根本没说过这话,在他来之前还以为是楚含清或者楚含茗,想把他们捏得死死的楚含云不想出这笔银子。
本来只打算给五十两应付应付的赵嬷嬷笑着道:“是,五百两,待会儿就送来。”
敲诈了一笔的楚含岫道:“多谢候夫郎记挂,那就请赵嬷嬷来看看,孕痣到底如何了。”
他在床上背过身去,一手把单薄的里衣下摆往上拉着,一手松开衬裤的系带,往下褪了一点。
窗外暖融融的日光下,秋香色铺盖里的他露出完整的纤瘦的腰,自腰而下,纤瘦的弧度徒然变得有了曲线,露出连着臀的尾椎骨。
只见那白得晃眼的皮肉上,一颗鲜红的孕痣落在上头,昨天之前还圆圆润润的一颗,此刻像一朵缩小许多的绽开的花苞。
楚含云赵嬷嬷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出意外。
要是真的没成功,不仅楚含云已经绽开的孕痣是柄悬在脖子上的剑,楚含岫不能怀上子嗣也是桩麻烦事。他们的计划一开始,就只能成功,否则没有赫连曜的子嗣当挡箭牌,让赫连家不得不吃下这个哑巴亏,他们就有麻烦了。
突然,就在楚含云觉得楚含岫露出来的腰和其他地方扎眼,想叫他赶紧把衣裳穿好的时候,存曦堂的院子里传来说话声。
“在存曦堂。”
“住着的是侯夫郎庶出的弟弟,听赵嬷嬷说,这位少爷虽然是庶出,但是跟侯夫郎的兄弟情谊很深,这次来京都也是候夫郎想他了,特意把他从平阳县接来,安排在了存曦堂。”
两个丫鬟,一个是侯夫人秦氏身边的一等丫鬟,一个是楚含云院儿里的。
他们走进来了,先给楚含云请安:“侯夫郎安。”
然后看向还坐在床上,已经穿好衣裳,情急之下只能装病弱的楚含岫:“含岫少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