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侧过头去打了个呵欠,霍明钧拿过车里常备着的毯子搭在他膝盖上:“困了就先睡一会儿……”
他的手腕突然被谢观握住。黑暗里,他的眼里仿佛倒映着亿万星光:“手不疼吗?”
“……”霍明钧左手条件反射地动了一下,旋即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摇了摇头,“没事。”
谢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他拉过霍明钧的左手,一手托着掌心,一手捋起衣袖,借着灯光看清白皙手背上的一块淤青,忍不住揶揄他:“娇贵就娇贵呗,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霍明钧养尊处优,是个一磕碰就容易青肿的细皮嫩肉体质。谢观轻轻揉着他手背上的伤处,没忽略他一瞬间的色变。片刻后,他抬起那只已经僵成了鸡爪子的左手,仔细端详了一下,见淤血化得差不多了,便像哄小孩一样,低头朝他手背上吹了一口气。
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吹气时,似乎因为动作过大,嘴唇“不小心”在伤处轻轻地贴了一下。
霎时间,霍明钧全身的知觉仿佛都凝聚在了那微不可察的触感上,紧接着轰然炸响,在脑海中放起了漫天的烟花。
效果拔群,堪比在他心上用力地开了一枪。
霍明钧被他这一下撩得呼吸困难,瞳孔骤然紧缩,若不是理智尚在有所掩饰,那目光简直是赤裸裸,恨不得把他一口吃了。
他竭力压抑住内心洪水滔天、想把谢观就地按倒的欲望,声音发哑:“别闹。”
谢观松开他的手,脸上还带着一点逼真的无辜无邪,微微含笑道:“礼尚往来。”
说完不等霍明钧有所反应,他径直抖开毛毯往身上一搭,靠着皮质座椅闭上了眼。
霍明钧的心跳还没恢复过来。
十几秒后,谢观从椅背上滑落下来,脑袋一歪,顺势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霍明钧:“……”
他能看出谢观这一系列举动中的故意成分,却摸不准他究竟是把这当成撩人好玩的恶作剧,还是觉察之后的刻意试探。
他知道了什么,又脑补了多少?
霍明钧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在谢观眼里已经是一览无余,仍然保持着相当的内敛克制,以朋友的身份、恋人的待遇对待他,哪怕此时谢观已经落在了肩上,也只是伸手搂住了他,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谢观双眼紧闭,心内癫狂嘶吼:“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亲一下!亲嘴上!我都躺平了你不要怂啊……”
他对情爱尚且懵懵懂懂,行动全凭本能,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尝到了一点甜味,就眼巴巴地还想再舔一口。
可惜这回棒槌换成了霍明钧,直到下车到家也没让他遂愿。谢观亲身体验了一把何谓“被实心棒槌顶到岔气”,难以言喻地看了霍明钧一眼,捂着胃颤颤巍巍地回房睡觉去了。
两人各怀心事,霍明钧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闭眼挺尸三十分钟仍旧毫无睡意,顶着一脑门低气压坐起来,从床边柜子上拿过一个ipad。
屏幕白光映亮了他的脸,霍明钧对着一片空白的搜索栏怔然片刻,输入了“神龙诀”三个字。
好几年前的电影,带着当时商业大片那种特有的故弄玄虚的文字表达和奢华糜丽的场景铺排。随心所欲的服化放在如今的审美眼光里,显得颇为滑稽出戏。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