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电话挂断。
江震随手一扔,手机被无所谓地抛进了海里,扑通一声溅起微小水花。
他看着沙滩椅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谢时舟,不知为何感叹了一声:“可惜啊,本来想让你们这对小情侣好好告个别的。”
江震从来没有打算放过谢时舟。
就像他之前所说,做了就是做了,不可能收手。
他既然已经把谢时舟带来海上,就不可能让他活着回京市。
只不过在这之前,谢时舟总得发挥出他最后一点可利用的价值。
江震闲适地倒了一杯红酒,没有理会谢时舟那道恨入骨髓、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
他举起酒杯,倾斜角度,将酒液洒入大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情:“……谢忠平,我把你儿子带来见你了。”
“你不要怪我心狠……我自认为我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当初就是因为你喜欢大海,所以我才让它成了你的坟墓,这样,你这辈子都将拥抱这片大海。”
就可以永远干干净净的留在我心底。
江震缅怀片刻,直到消失了几分钟的吴管事回来禀报道:“江总,已经好了。”
船舱内,海水一直在向上渗透。
江震望着不远处朝着这边驶来的直升飞机,侧头看了谢时舟最后一眼:“小舟,你就在这里平和安静地接受死亡吧。”
螺旋桨掀起的巨风将静谧的海面刮出层层涟漪。
不多时便扬长而去。
白云悬空,广袤天际似乎都被融进了波澜壮阔的海里。远远望去,碧蓝相接,海鸥扑棱着翅膀飞过海面。
就仿若置身于一幅天外仙境的油画,画面中央,一艘游艇逐渐沉没。
如同一个不起眼的黑点,最终被悄无声息地抹去。第68章
蔚蓝天际映在谢时舟的眼底。
游艇已经沉了大半,海水湿透了他的鞋袜、裤管。
谢时舟反捆在身后的手牢牢的将戴在手腕上的腕表攥紧,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漫长等待中,他似乎听到了指针走动的声音。
咔嗒咔嗒……
时间飞速倒转,倒回至十二月的下旬。
那日,谢时舟因雪地受冻发烧,是周延深在家照顾的他。
在周延深将药强行灌入他口中时,有什么冰凉的物件蹭到了他脖颈上的肌肤。
当时他发着烧,对冰凉的物体很敏感,余光也觑了过去。
只见规整束紧的衬衫袖口下露出一截手腕,手腕戴着一枚用红绳穿过的硬币。
谢时舟目光骤然一顿,思绪也变得一片混沌不清。
于是也就放任了周延深在自己唇齿间的索取。
他脑海空空,直到周延深对他说话,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那枚硬币,外圈也是金色包边,内圈纯银浇筑。
面对着自己的那面镌刻着“平安如意”四字。
不会错……
父母留给他的那枚护身符硬币很别致,他不会认错。
可是它不应该是在江其帧那儿吗?
谢时舟又仔细回想着。
当初父母葬礼后没多久,他就被江震领回了江宅,他第一次见到江其帧的时候,也问过江其帧关于那枚硬币的下落,但江其帧的表现却很古怪。
这份礼兴许不够贵重,可如果看过一眼,至少都会有点印象,然而江其帧那会的神情似乎从来都不知道这枚硬币的存在。
那时谢时舟还以为是江其帧不喜欢,便将它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