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话还没说出口,唇齿就被堵住。
“放开……周延深!”
“唔……”
听筒传来谢时舟试图抵抗的布料摩擦声。
“我不会允许我们分手。”周延深低声说着,话语间充满着警告。
僵持了一两秒,谢时舟率先打破沉寂,他低笑,嘲弄道:“最初,你不就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吗?翡翠号上、海市,你明明知道我是明正医药的人,我也从来没有向你隐瞒。但是你呢?你从一开始就瞒着我……”
“我……”
“我不想再听了,周延深,你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暂停键按下,管事拿着手机望向江震:“江总。”
江震盘着核桃的手停住,缓缓睁开眼睛,他瞥了眼管事,站起身,踱步至书房角落边的隔断造景鱼缸旁。
水草游曳间,几尾孔雀鱼从中一晃而过。
不多时,那隐藏在浮木与低矮丛林的一群虎皮鱼忽然冒出,直直地冲向那几尾孔雀鱼,啄咬着它们的鱼鳍、鱼尾。
江震低头瞧了瞧,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还是太嫩了。”
也不知指代的是什么。
他又随口道:“吩咐照料鱼缸的佣人,日后给虎皮鱼喂食,尽量用些活饵,别尽拿些饲料。”
管事恭敬道:“是。”
听了这段音频后的江震心情也颇好,不得不说,他还是得感慨尽管谢忠平当初和他渐行渐远、分道扬镳了,但他依旧帮助了自己许多。
尤其谢时舟这枚棋子,还真是好用。
江震问:“郭亮那边,周延深是不是已经在调查了?”
管事:“江总料事如神。周延深果真去找了那财务总监,但是郭总监嘴巴非常严实,倒没吐露什么。”
“他嘴巴严实?不过是在明正捞的钱多,我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江震不偏不倚地评判道,“他自己也知道,一旦他利用职务之便吃回扣的事儿被揭露,依他那数额,免不了要坐几年牢。”
何况当年在上边还未看重“制酒计划”时,那巨额的实验开发金,他郭亮也是出了主意,深度参与了。到时候他要是出了什么事,顺藤摸瓜的,郭亮也跑不了。
江震眺望着庄园内凋敝的枯树,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你替我组个局,把周延深叫上,再给董局递个帖子,就说有要事商议,请他务必拔冗前来。周延深这小子实在缠人,我没工夫陪他折腾。给他个机会钓他上钩,再彻底了结了他。”
……
当晚,周延深家中。
落地灯只亮了一盏,客厅内昏暗一片。
大理石质地的茶几上、厚实的羊毛地毯上凌乱地铺着许多文件纸张,置于最上边的则是一张烫金邀请函,和一封信。
周延深一只手抓着一份文件瘫在沙发,另一只手的手背搭在额间,似在闭目沉思。
良久,他探身拿起那封信,盯了半晌,最后紧皱的眉头松开,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把散乱层叠的资料一张张捡起,垒在一块,装入一份牛皮文件袋内。
……
周五傍晚,冬日的落日余晖折射在高楼大厦间,落地玻璃窗明光烁亮,仿若行游于天地的一尾金鱼。
谢时舟走到地下停车场,刚准备下班,一辆宾利添越缓缓停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