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自打听说江勉失踪的消息,精气神仿佛就被抽走了似的,还大病了一场。
直到今天得知警方来了家里,强打起精神迎接,却被告知江勉夫妻依旧下落不明,但通过关联银行卡的最后一次消费记录显示,失踪地点位于川市的某个城镇。
警方从江勉的人际关系入手,皆未能有所进展。
最后只能暂时定性为随机绑架案,尽管众人都不说,但大家都基本认定夫妻二人可能已经遇害了。
那时周延深不过七岁,被江河让家政阿姨秦姨哄着他先回房间睡觉。
周延深假装自己回了房间,在门后看到秦姨下楼,又悄悄地溜了出来。
猝不及防碰上一道黑影,他赶忙藏回了楼梯,紧接着就听到他的小叔叔江震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嗯。这件事你办得好。”
“这段时间没别的事暂时不要和我联系。”
圆拱形的玻璃花窗前,时值二十五岁的江震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叔叔。”
一声清冷的声音使得逐渐扬起的笑容冻住,江震唇角下压,神色晦暗地侧过脸看着不过他半腰高的周延深。
周延深仰头望着江震,问:“叔叔,你为什么在笑?”
从父母失踪开始,家里的每一个人都难掩悲伤。江勉为人谦和有礼、平易近人,不论是在公司还是江宅,又或者是合作伙伴都受到不少称赞,所以当初警方从人际关系着手调查也难以进展下去。
这个时候,江震站了出来,他强忍着失去亲哥哥的悲痛,悉心照顾江董,眼底都熬出了黑眼圈。
此时,他看着周延深,蹲下身,慈爱地揉了揉他的发顶,温声说:“叔叔没有在笑,叔叔是在难过,小深一定是走廊黑,看错了。”
周延深没有向江河提起这件事。
江河因失去大儿子江勉而痛苦,已经经受不起再一次重创。
直到两个多月后,在中庭躺椅上休息的江河将周延深叫到了面前。
他语重心长地轻拍周延深的手背,浑浊的目光在看到他的时候清亮了几度,但眼底又藏着百口难言的自责和歉疚:“小深,过几天你出国罢。爷爷在国外托一个朋友照顾你,好不好?”
江河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周延深不得而知。
但出国的确是当下最明智的出路。
周延深点了点头。
江河这才释然地长叹一口气:“也是爷爷年纪大了,连你们都护不住。”他像是自言自语般道,“可是小深,明正医药,它不能垮……”
说到此处,江河忽然紧紧地抓着躺椅扶手,因为心绪起伏过大而止不住地咳嗽,周延深连忙要去拍江河的背,却被江河攥住手臂。
他目光深远地望着周延深,仿佛透过此刻在与未来的他对话。
江河字字沥血:“明正……不能垮。”
……
签字笔在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
周延深一直都明白江河的意思。
江河是担心他终有一天会觉察出江勉的失踪与江震有关,便想在那个时候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对江震动手。
当时的明正医药因他父母失踪而惶惶不安,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盯着。
哪怕江河有所怀疑,也不能对江震做出什么举动,何况江震和江勉同在明正医药做事,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所为,那他的势力指不定早已完全渗透进明正医药。
他能做的,就是护住大儿子留下的血脉。
签字笔的旋转停了下来。
周延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从窗户远眺可以隐约看见万青酒业的办公大楼。
他很确定父母失踪与江震有关。
那时他年纪尚小,哪怕他说出来也无实证,更会让人觉得他攀咬拯救明正医药于水火之中的江震,所以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