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力气,和手套男在水下无声地缠斗。
手套男发了狠地狂踢谢时舟。
他知道谢时舟从小怕水,也不会游泳,将他拖进海中,既能摆脱他,又可以顺带解决了他。
可偏偏这姓谢的也是个犟种!
明明都快窒息了还要抓着他,想要他跟着陪葬?门都没有!
手套男不顾一切地奋力向海面上游,谢时舟攥着手套男的衣服不让他上去。
手套男也快感到窒息,他不想和谢时舟再纠扯,既然谢时舟要扒拉他的衣服,他干脆顺势将衣服外套、手套,全脱了下来。
衣服脱下,露出里面早已穿好的潜水服。
最后他一脚蹬向谢时舟肩膀,借力游了上去。
谢时舟显然没料到手套男的后招居然是潜水服。
他的身体直直地往深海沉去,他看着那道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仿佛所有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掏空,巨大的虚无感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意识。
身体也特别的疲倦。
很累、很重,很想就这么睡过去。
冰冷刺骨的海水侵入他的口鼻,耳边静谧得仿佛能感受到水流的声音。
眼皮终于不堪重负地阖上,他再也没有力气抗争了。
可远方好似传来有人在呼喊他的声音。
但都太遥远了。
深海仿佛一只血盆大口的巨兽,吞噬着他的身体,最终将他卷入无边的黑暗。
***
梁沉此刻正在顶层甲板组织乘客穿戴好救生衣,几乎所有乘客都已经疏散至顶层,各区域客房经理正在确认人数,应急小组也由上往下的前往其他楼层查看是否还有遗漏的乘客。
就连一直被关押的刺青男也被押上了顶层。
梁沉站在高处抻直了头,他看到了罗俊俊,看到了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唯独没有看到周延深和徐白。
而不远处的海域,一艘私人游艇安安静静地停着。
梁沉内心刚升起一丝疑虑,忽然一道声音仿若劈开天地般在嘈杂的人声中被梁沉清晰捕捉。
——“徐白!”
听到熟悉的声音,梁沉下意识去寻声音来源。
他沿着护栏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忽然就看到在二层甲板搏斗的四人。
他还来不及出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黑衣男拖着徐白一起掉下了护栏。
紧接着,周延深丝毫没有犹豫地闷头扎进了海里。
如同黏腻石油般的深海只溅出一道小小的水花,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梁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飞快拿起对讲机就喊:“快!二层甲板!有人坠海!快救人!”
救援队和梁沉迅速赶到二层甲板。
“周延深!”梁沉焦急地在甲板上呼喊着,他走了没几步就看到甲板上半干涸的血迹,以及零散的子弹枪械。
救援队也麻利地换上潜水服,丢下救生筏,跳进了海中。
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两道身着潜水服的身影已经登上游艇,游艇开启发动机,溅起水花扬长而去。
将近五分钟的搜寻,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找到了!”
梁沉立马朝那方向赶去,只见周延深刚从海面露出一颗头,深呼吸一口气又扎进了海底。
他就这么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似乎不知疲惫,一次次、一遍遍地潜入深海,甚至夺过氧气瓶继续深潜。
直到梁沉再也看不下去,他让救援队不给周延深拿到任何氧气瓶。
他按住周延深的肩膀:“延深,救援队已经在全力搜寻了!现在是晚上,温度那么低!你又没穿潜水服,你是想失温致死吗!专业救援的事让他们做就好!”
周延深肌肉僵硬、身体笔直地站着,嘴唇已经冻成青紫色,他拧着眉,眼底布满了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