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因为江震和他父母关系交好,更大的原因在于他身上。
诚然如江震所说,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讲究回报。
那为什么带他回江家?
因为自小栽培的棋子知根知底,更听话,也更称手。
“待会自己去管事那领罚,刚刚你那语气最好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明白吗?”江震说。
谢时舟抿着唇,不发一言。
江震抬头看了他一眼,谢时舟这才开口道:“是。”
……
周延深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满脑子都是谢时舟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样子。
不行不行,周延深试图将这个画面驱逐出脑袋,要再这么下去,他黑眼圈又得加重!
但不管他换了多少个睡姿仍是无法入睡,周延深一个挺身直接坐了起来,索性也不睡了,穿上拖鞋就去客厅拿瓶冰水喝。
周延深拎起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着,冰凉的液体给他降了不少火。
他回过身正要回卧室,冷不防被客厅落地窗外的谢时舟吓了一大跳,人都差点蹦了起来,就地上演一出午夜惊魂。
皎洁无暇的弯月悬挂在黑暗的幕布上,谢时舟在观景阳台上姿态懒散地靠着护栏,身姿清瘦修长。海风裹挟着咸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将他的发梢卷起,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事,眼皮低垂,指尖缀着一抹猩红。
这是周延深第一次看到谢时舟这么闲适的模样。
周延深或许明白了梁沉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站在这里,隔着一面窗,望着谢时舟,他就好似一幅画,离他又远又近,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
似乎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而在此时,他终于卸下了伪装,像一只紧闭的蚌露出内里最柔软真实的一面。
周延深推开移动门的声音惊动了谢时舟,他看到周延深,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内。
那只刚露出一丝柔软的蚌像是受到惊吓般,倏地合上了蚌壳。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抽烟。”周延深说。
谢时舟望着远处,倒显得很平静:“应酬需要,你难道不用么?”
谢时舟双手自然交叠撑在护栏上,他似乎有些疲累地弯身,将脑袋枕在手臂上,听着周延深的回答。
周延深平时应酬多,抽烟自然免不了,但他并不喜欢抽烟,可能也是因为他是投资方,所以大家都不会勉强他。
周延深:“有时候也是需要的。”
说完这句话,谢时舟也没有想接话的意思。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你……”周延深本来想问“这么晚了还不睡”,但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你不是晕船吗?”
“晕船?”谢时舟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我不晕船,我只是晕海。不过……到了晚上,只要我看不见,就会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周延深总觉得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唇角含笑的谢时舟似乎离他好远好远。
“徐白。”
“嗯?”
“你好像有心事?”
“你是心理医生吗?还负责开解心事?”谢时舟居然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谢时舟坐回单人沙发上,周延深也跟过来坐到他对面。
“那也不是,只是你看起来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