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从映和吴夕晏看傻了。
这女的神色淡淡,扎一个低马尾,打完了还把放到地上的菜重新拎起来:“动女人,要不要脸啊你。就这么点战斗力,还不够那小子塞牙缝的。滚吧。”
说完对着骆从映温柔笑了笑:“我离的比较近,他就让我先过来了。他随后就到。”
骆从映点了点头道谢:“噢噢,好的……老师,那个上次对不起,后来没去……”
“哎,这算什么,我也是给人代课,放宽心,他说你们学习任务重,我想也是。”上次遇到的武馆老师笑了笑,“走了。”
并且走的时候,把吴夕晏也顺手拉走了,说什么“这边大路安全”……徒留一个无端被扯进事端的人一脸懵逼。
她没去想,事情都解决了,为什么还要随后就到。
也没有想,为什么要在幽幽昏黄路灯下等着谁。
阴影微微罩起她的时候,骆从映立马反应过来,弹簧一般站了起来:“那个,我没想等你,就是想跟你说声今天的事……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爸跟我说有这么个选择,高中已经走了这样的路,大学我是绝对不会的。无论考上什么样的学校……都想要靠我自己,我,我读起来也踏实一点。”
最近成绩又陷入瓶颈,文科班人才济济,英语和语文的绝对优势也不在了,想起骆成杰说的“女儿你尽管考,还有爸爸给你做后盾呢”,她一时脑抽跟慕钦提了,语气有些颓丧,慕钦本来在打篮球,中场休息的时候听完,后半场没开始就黑着脸走了,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吼了她一句——滚蛋,别跟着老子!
慕钦的影子投在地上,拉得很长,他声线在寥寥黑夜里显得微沉而静,只说了三个字:“受伤了?”
她站在他面前,仰着头,微微惊讶地看着慕钦。
他大概是刚睡醒,有些懒然的样子,宽肩长腿撑着深色运动服,邋遢的很好看。
骆从映便微微别过了眼睛。
接着视野就一片漆黑。
她听见那个声音随风进了耳朵:“死不了就行。”
然后披着衣服,在寂静冷清的街道和他并行了许久。
两个人都很安静,他插着兜,偶尔看一眼夜空,骆从映要过好一会儿,蓄满勇气才会抬头瞟他短暂一眼。
如白驹过隙,他支棱着的黑发,潇洒走路的样子,始终牢牢盘踞在记忆的某个角落。
然后呢?
也不是每个故事都会有结局的。
哪有那么多然后。
***
他从那抓不住一晃而过画面的梦境里惊醒。
猛地坐起。
身边马上有人围了上来,闻得到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手边的一切都是纯白色的,慕钦很快意识到这是医院。
“我怎么了?”
待医生护士出去,经纪人把眼镜摘掉,疲累的揉了揉眼睛,无奈:“怎么会有你这种人,自己的身体没点感觉吗?”
过于疲劳加高烧,在某条拍到一半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可慕钦的体质一向不错,从小练散打不说,入行这几年最忙的也就是第一第二年,后来资源多了,经纪人也就按照他的要求给尽量排出半年空期,半年工作,基本没什么过度劳累的情况。
方才医生提醒了一句:精神状态也是很重要的,在高强度的工作下压力太大也有可能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