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甜,有点醉人,不是想象中毫无攻击性的花香,笼罩起人的时候其实也很有压迫感。
洋桔梗是很好的花。
四舍五入算起来,他陪梁迢度过了两次易感期,虽然他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易感期只是交\配的话很难缓解热潮,所以上次最后梁迢其实还是用了很多抑制剂,只不过可能普通抑制剂应对易感期有些不够看,所以后期他们还是做了很多次,他也首次认识到十七岁的自己敢于陪一个处于易感期的陌生alpha还没出事是有多大的侥幸,还好那是梁迢。
听说梁迢现在还在隔离室,这次梁迢应该有足够高级的抑制剂吧?
吃着糖,外头烟花彻底消散,老者的烟也抽完了,萍水相逢大概就这样结束,可老人没急着起身,反而问:“这么年轻住院,什么毛病?”
许方思说:“脑子有毛病。”
倒不是为了骂人,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老人笑出来,苍老的声音愉悦不已,拐杖点着地面故作愠怒:“好好说。”
“那就没什么病吧。”许方思含着糖:“老伯,你呢?”
“我看也是,就是瘦得没人样。”老人打量这个年轻beta,然后答:“家里烦心事多,出来消停两天。”
许方思狐疑,嘎吱咬碎了嘴里的糖,“来医院消停?”
“是啊。”老人理所当然指着楼梯间:“这多好?”
许方思含着糖想:抽烟还得躲着人,确实好。
见他发呆,老人笑了,眼尾深纹露出来显出几分疏朗,他又问:“你住哪间?”
许方思报出一个房号,而后没来得及注意老人眼中莫名的打量就被循着说话声找来的护士打断。
“谁在楼道里?”
二人同时噤声,护士已经到了近前,看清是谁之后立马上火了,又不敢大声计较,只能嘴里数落着:“您又抽烟了?说了不能抽烟,您那个肺的片子您自个儿不看吗?”
许方思跟着站起来,嘴里的糖出于心虚三两下嚼碎咽了,护士转头看到他,更恼火:“你怎么也在这儿?”
许方思张了张嘴没话说,护士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烟盒上。
“我……没”抽到呢。
许方思没说完又被适时插话的老人一盆脏水泼下来:“你看,冤枉我了吧?这大过节,我看江边热闹过来看烟花,他蹲着抽烟,我就聊了两句,吃了块糖。”说着拿出糖纸展示。
护士目光在两人间徘徊,最终怀疑的目光变为审视,许方思彻底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