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长达一个月的冷战,最后因为夏寒的一场风寒消于无形。至少从众人眼中看来,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这一个月期间,因为赵宸熙虽不去华英殿,但对其他宫妃依旧冷淡。有心思的后妃心里自然有怨,听到皇贵妃生病,皇上不顾风雪连夜赶去华英殿的事,又让多少人暗地摔了杯子。
后来立马又听说镇国公马上就要回朝,礼部已经开始忙碌地准备接待事宜。不少人心里自然酸得,认为这是皇上给镇国公面子,这才又去看望皇贵妃呢。有个好的父兄,就是让人羡慕呢。
当夜皇贵妃突然病倒,因为要护得皇上周全,连北府禁军都惊动了一半。闹出的动静可也不小。
可这种事情,朝臣一向不太好说话。后宫里太后有心要借机敲打,奈何皇贵妃脾气颇大。不管太后怎么宣,都一律以尚在病中不肯前去。
太后心里窝火,可又拉不下脸亲自去华英殿。再说不管出自何种原因,如今皇帝对皇贵妃的维护人人都看在眼里。到时候这皇贵妃又使什么蛾子,真让她对上皇帝。最后落谁的脸子还两说呢。最后此事也只能作罢。
镇国公此次带兵回朝,不仅代表的是边关战事大捷,更代表着今后朝堂势力,可能会到来的大震荡。
京师里的众人虽各怀心思,但十来天的日子,真不算长。
腊月十五,镇国公正式带兵回朝。
皇帝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去了城门外迎接。
巍峨的城门下,皇帝的仪仗从城门外三里就一字排开,文官五官分别站立。礼部在皇帝下旨让镇国公回朝时,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今日的迎接。到现在自然事事都安排地井井有条、不慌不乱。
今日难得天气极好,一大早就阳光普照。赵宸熙到城门的时候,百官已经候在原地了。他也就刚到一会儿,远远的就见宽阔的管道尽头,有黄沙滚滚而起。
很快,便见有大批人马向着这边急行而来。浩大的兵马队列逐渐在众人眼前显现。只是带头骑在马上的几人,均穿着整齐的戎装,头戴盔甲。看不清相貌。
兵马离赵宸熙差不多还有一里地的距离时,军队突然整齐地停了下来。骑马走在最前方的那人一抬手,和身后跟着的骑兵们纷纷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
来人和跟在身后的两名将使也迅速下马,摘掉头盔。百官们伸着脖子遥遥一望,可不就是几年未见的镇国公么。
而跟着镇国公身后的两人,明显就年轻多了。看着三人相似的容貌,众人也不难猜出两人的身份——定然是镇国公的两个儿子,夏轩和夏晰无疑了。
镇国公下马后,看到不远处明黄的仪仗,很是严肃地整了整身上的戎装。而夏轩则立马回头,走到身后的一辆马车旁边。掀起车帘,从里面扶出一名华服青年。
百官一见突然出现的青年,倒是了然——喻王赵宸语啊。
整装完毕,被扶下马车的赵宸语,便带头往赵宸熙这边急步而来。
刚一走进,赵宸语立刻一撩衣袍,跪在地上,“臣弟赵宸语,参见皇上。”
身后的镇国公带着夏轩和夏晰,也同时跪在地上,一手抱着头盔,对着身前的帝王低头道:“臣,夏渊,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着后面的士兵顿时跟着跪地参拜,整齐有力的动作甚至又激起了一阵风沙,“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嘹亮有力,几乎完全一致的声音,几乎把整个京师都要穿透了。好些没见过这等阵仗的年轻文官,被这么一振,脸色都开始微微发白。
赵宸熙看着自己大渊的将士,能有这等风貌,自然是大为高兴。当场大笑着招起赵宸熙,亲自伸手把夏渊扶了起来,
“众将士平身吧!几年不见,镇国公依旧英武如昔。大渊将士在你笔下有此等风姿,朕心甚慰啊!”
夏渊虽已经不算年轻了,可此时风采不减当年。被皇帝亲自扶起,刚毅凌厉的面容上,也显出几分激动,“皇上过誉了,老臣不敢当。”
赵宸熙笑了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跟离开时没有丝毫差别,甚至此时连赶路风尘都不得见的胞弟,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叹气道:“这些日子,喻王也让镇国公多费心了。”
赵宸语和赵宸熙自小就亲,此时自然也不怕什么,依旧笑嘻嘻地站在一旁。
镇国公连忙拱手,“皇上谬赞了,喻王殿下在军营里,多次鼓舞我军士气。能得喻王殿下在军营这些日子,是老臣之幸啊。”
喻王自小游手好闲,以前先皇宠着,如今皇上护着,他就是再没作为谁敢有异?镇国公如今这么说,众人只当恭维而已。
而有心的官员见喻王和镇国公的姿态,心里却是暗自叹气。看这情况,喻王今后怕也是会站在镇国公府这一方的了。虽说这喻王仅是个闲王,手里根本没啥实权。可喻王得圣心啊!
很多时候,再多的实权,也没喻王这一项有用啊。今后这京城里的风向,果然是要随着镇国公的回朝,开始变了么。
赵宸熙略略和夏渊寒暄了几句,便带着百官回城。入城的只有部分有品级的将领,普通士兵自然是要留在城外的,这些早有安排,并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