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随手扯了个钱包往他手里塞,配合着甘南把他彻底推出了门。
“你说我爸能成功么?”甘南忧心忡忡。
“只要说出口肯定能,严阿姨等了那么多年等的不就这句话么。”苏北老神在在。
甘南勾起嘴角笑:“那我呢?”
苏北偏过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我的呢?”
“我爱你。”
甘正天十分后悔没有在出狱后买辆车,以至于现在只能在计程车上心急如焚。
他靠在椅背上,按着眉心想起昨天的那场不欢而散。
严谨神色疲惫地对他说:“在甘南和苏北的问题上我已经不想再跟你争论了,今天很累,就不送你回去了。”
于是他讷讷起身,虽然对对方忽然转变的情绪有所察觉,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更别提做出合适的反应,以至于只好悻悻地离开。
说到底他是被惯坏了,被对方无休无止的耐心和爱意惯坏。
他想起很多个严谨。
刚见面时会对着他脸红的小女生;跟他一起吃饭结果喝醉了就开始哭着告白的小女人;无所畏惧地跟他同站一边的大律师;为他四年的牢狱生活东奔西走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送进来的严谨。
他的小谨,已经快四十岁了。
她把女人最青春最美丽最成熟的所有时光都一点一点耗费在自己身上,如斯深情,他怎可辜负?
然而,正是因为他不自知的沦陷,才会让他对亡妻的愧疚日重。
当年他在妻子床榻前不顾对方的阻拦发誓不会再娶,而今,他却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严谨。
类似变心的愧疚在甘南对他坦白之后更加汹涌而来,他想如果这是他唯一能对小舞遵守的诺言,那么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儿子拉回正途。
可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借口,正如儿子失控时对他吼叫的话:你永远都是这样,自以为是地对我们好!他当初要为妻儿创造更加优渥的生活,日夜打拼结果却得到妻子难产死亡的消息;他为儿子安全考虑把他送到奶奶身边,却在七年之后差点再也认不回甘南;他不想等日后进了监狱连累严谨,却让对方耗尽心力苦等十年;他不想违背对妻子立下的誓言,却逼儿子放弃他已经认定的幸福。
可怜他活了四十多年,到现在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只希望,小谨还愿意等等他。
然而他一路狂奔到了严谨家,迎接他的却是紧闭的房门。
“砰砰砰!”
“小谨?小谨你在吗?开开门,我……”
“吱……”
却是对面的门开了,一看就是刚起床的年轻人睡眼惺忪地抓着头发道:“你找严律师呀?她一早就走了。”
甘正天僵住,还在敲门的手颓丧地滑落。
“走,走了啊……”他缓慢地一点点转过身。
年轻人被面前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中年帅哥散发的一股被抛弃的消极情绪给惊住,睁了睁眼睛总算醒了,好奇道:“你不是严律师的男朋友吗?她没跟你说呀?好像是出国进修了吧……”他看了看对方难看的脸色,把“你们是吵架了还是分手了”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甘正天几乎是狼狈地道了声谢。
年轻人看了他一会儿,有些不忍心道:“她很早就走了,估计去机场也……”说完就见正打算下楼的男人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丝力气,颓丧地靠着门滑坐到了地板上。
于是他又抓了抓头:“那个,现在那么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