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溪红着脸,飞快地跑出房去,顿时把守在屋外的绮云唬了一大跳,怔怔地看着楚清溪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楚清溪原本心中有鬼,如今又见绮云犹自盯着自己的脸看个不停,愈发觉得脸上发烧,就连话都说不利落了:“绮云,你……安泰在屋里,你且进去看看她。”,绮云正要答应,却见眼前一花,这楚清溪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转眼便消失在房前的游廊转角处。
打发了绮云,楚清溪方才觉得稍稍平静了些。她勉强定了定神,却不经意间又想起了方才赵宁缠着自己做的那些羞人之事,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声,只觉心中又羞又甜,却再也不肯在面上表露出半分。
正在此时,恰好王贲遣了人邀请诸人会晤。楚清溪漫步来到总兵府的前厅,却见楚歌、楚铮、执扇、唐情等人皆已聚集一堂。
众人见她迈入厅中,纷纷起立迎接,王贲径自将其引向上座,含笑道:“这次能够击退辽人,实在全仗诸位辛劳,老夫定当据实上报朝廷,替诸位表功。”。
楚清溪闻言,心中不动,连忙敛衽作礼道:“老将军,民女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允诺。”
王贲道:“请讲,但凡是老夫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楚清溪道:“安泰的身份,如今不便再为人知晓。如今诸番事了,我也想带她归隐山水,再不问江湖世事。因此还望王老将军代为掩饰,不胜感激。”
王贲连连点头道:“楚姑娘言之有理,是老夫疏忽了。还请公主和楚姑娘放心,老夫深受先帝恩泽,断不敢背恩忘义。公主的身份,在军中自始至终只有老夫一人知晓,故而从此山高水远,还望楚姑娘能代为照顾。”。
楚清溪含笑应承,又道:“辽军虽然暂时退去,然萧太后一代枭雄,断不肯就此善罢甘休。我等众人虽能抵挡得了一时,然终究不能长居此地,王老将军还应早作安排为是。”。
王贲捻须点头道:“斥候来报,朝廷援军十日后便到。老夫已经着手令人加固城池,铸造刀枪箭矢,以备无患。”。
只听楚铮突然插嘴道:“王老爷子,我想参军可行?”。
此言一出,诸女陡然色变,柳浅浅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颤声道:“你说什么?”,楚清溪和楚歌亦不约而同厉声断喝道:“铮儿,休得胡闹!”。
楚铮正色道:“这些日子,我亲眼所言辽人欺我百姓,烧杀掳掠,无所不用其极。我楚铮赳赳男儿,又习得一身本事,又岂能目睹异族入侵而无动于衷!”。
楚歌薄怒道:“你将来是要继承天岳宗门户的,若是就这般参了军,我宗门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楚铮笑道:“歌儿,这不是还有你吗?你武功比我好,又是一身师傅真传的本事。我虽然因缘巧合习得了太乙神功,却终究是外门派的功夫,论起来,你比我更适合接掌师傅的衣钵才是。”
楚歌柳眉一挑,愈发怒了:“你少往我身上扯!师傅对你的期待,你又不是不知。你今日纵然有百般理由,皆回去自己与师傅分辩!”,她狠狠地瞪着楚铮:“我才不稀罕当什劳子掌门人,你少给我出幺蛾子,我还得跟阿茵走遍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