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对这件事,你怎么看?”,面对自己的亲弟弟,萧太后明显放松了下来,脸色和语气间亦少了一些凌厉:“太子重伤之事,必须得追究,此事事关国体,不能掉以轻心。哀家方才令各宫查看了一番,那个奚清果然不在宫中。另外太子府和雀营两处都有动静,太子府称昔日那个假冒赵氏女的贱婢已经不知所踪,而雀营石屋那里,也有人发现了崔氏的尸身。”,她紧紧地皱着眉头,紧接着又道:“由此看来,那个奚清竟是为了这两个宋国女子而来,哀家竟然被她蒙蔽,枉自对她深信不疑。”
萧元朗宽慰道:“太后,事已至此,一味自责也是无事无补,臣弟以为,这也并不是件坏事。”
萧太后目光一闪,霍然转身注视着他道:“此话怎讲?”
萧元朗沉声道:“宋境自古繁华,而我大辽一到秋冬,便是草原枯萎,人马羸弱,若是遇到雪灾年,牛羊更是难以存活,是以自我大辽建国始,便与宋国连年征战不休,为的就是能从宋国拿到一些好处,以弥补亏空。当年穆宗在时,与我大辽有过盟约,故而若无合理的借口,侵宋则有背信弃义之嫌,然如今这宋国的公主不但擅自逃离辽邦,还伙同他人重伤太子,这不恰恰是我大辽兴师问罪的绝好借口么?”
萧太后缓缓地闭了闭眼睛,长叹道:“元朗,论起国事,你的确颇有见解,只是——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是哀家的亲孙儿,哀家不想着为他报仇,却在这里与你谋划怎么利用他的这场惨剧,去从宋朝皇帝那儿要些好处,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萧元朗沉声道:“太后,发兵征宋,岂不正是为了殿下报仇?此乃一举两得之事,太后为何犹豫?”,他看着萧太后讳莫如深的表情,猛然间有些醒悟:“更何况凛冬刚过,待得春风一起,草原上粮草便不成问题,如此正好调兵遣将,好从那宋境取得不少好处!太后,军士们忍饥挨饿了一个冬季,是时候让他们松松筋骨了。”
萧太后赞许地望了萧元朗一眼。萧元朗这番话,恰恰给她出兵征宋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只是严冬刚过,就要让将士们出征,着实有些难为。可如今既然说到了这个点上,那么出兵征宋乃是为了给大辽的子民谋得福利,那么这一决定便显得冠冕堂皇了。
“既然如此,萧元朗,哀家令你点齐三军,不日便挥师南下,直捣汴梁!”,萧太后肃容道:“明儿个早朝,哀家会将此事知会与众卿家,你就先着手准备吧!”,萧元朗猛然立起,大声应道:“臣弟领旨,定不负太后使命!”,说罢当即拜别萧太后,大步转身离去。
这边厢萧太后调兵遣将暂且不提,话说这楚清溪、赵宁和绮云三人两骑冲出清定门,马不停蹄直往宋境方向疾奔。她们沿路深知“玉麒麟”和“追风”过于惹人注目,故而只好避开官道,专走山间小路。只是如此蜿蜒曲折,无疑大大增加了路途,再加上绮云的身子,更是让她们的速度打了很大的折扣。
楚清溪一方面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就飞回中原,只因为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她们三人的身份便会被萧太后查的水落石出,她知道萧太后的手段,自然不可能这等轻易的放过她们,届时势必将有追兵前来拦截。她自己固然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