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溪凝目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旦成了亲,若是那男子是个体贴可心的,倒定能夫妻和睦,夫唱妇随,可若是那男子是个贪欢好色的,那即便是日日都在眼前,也岂不是要气煞了人。”
李婉华闻言,禁不住笑了起来:“你也真是的,好端端地,怎么就想到这里去。这贺兰湛玉老实也罢,好色也罢,跟我又有什么干系。”,她望着楚清溪正色道:“清溪,我今日大婚,只是为了我李氏血脉可以延绵,为了我大夏皇朝得以永继香烟,至于贺兰湛玉怎么想,我根本不在乎。”
她苦涩的笑了笑,冷然道:“我只想要一个子嗣,仅此而已。只要做到了这一点,我对大夏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楚清溪自她的字里行间自然亦早已明了她话里的真意,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柔声道:“影月,你是一个好皇帝。只是,也莫要过于太苦了自己。”
李婉华轻轻地将头靠在她的膝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三天后,她们就要各奔东西,再见时,亦不知是今夕何日。如今她将自己心里的话尽数吐露,想必楚清溪对此亦早已心知肚明。“怀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虽然楚清溪拒绝了自己,但李婉华知道,即便是这份心照不宣,亦已经是两个人难能珍贵的默契。
第50章花团锦簇日却是别离时
在大婚正日子前的一天,“纳征”的队伍便已经出发,按照大夏朝当时的规矩,是二百两黄金,八千两白银;一千匹绸缎;五百头牛羊;另外是二十匹配备了鞍辔的骏马。这本是皇帝纳后之礼,如今女帝择夫,便也循了此例。
若说是黄金白银,倒也不甚稀罕,最为难得的是,这二十匹骏马一色纯白,大小一样,配上簇新的皮鞍,雪亮的“铜活”,黄弦缰衬着马脖子下面一朵极大的红缨,端得是龙马精神,神采奕奕。更让人啧啧称羡的是,这二十匹骏马皆被□□得十分听话,不惊不嘶,昂首从容,步子不但踩得整整齐齐,而且还能配合鼓吹的点子。也难怪这“纳征”队伍一路行来,就连六七十岁的老头儿都止不住地赞叹不绝,声称打出娘胎里来,还是头一回见。
此外还有赐皇夫父母、兄弟的金银衣物,也随着聘礼一起送去。待迎亲的使节到了承恩公邸,皇夫的父亲贺兰允之带着他的其他儿子,早已候在大门外迎接。等把迎亲的正、副使迎入大门,正厅前面还有一班人在跪接,那是贺兰允之的夫人周氏和她的儿媳妇们。
等到纳征仪物聘礼安设停当,正中一张桌子,供奉上朱缎金字的制敕和使臣的龙节,皇夫贺兰湛玉方自出临听宣。待听完钦派使臣行大征礼的制敕,皇夫依旧退回二厅,其余事项皆由承恩公贺兰允之跪接仪物,北面谢恩。
第二日,西夏国的皇城内外已经沸腾,自皇宫到承恩公府的官道早已铺好了黄沙,围观地百姓将这条官道围了个水泄不通,争先恐后想要一探皇夫之风采。这下可苦了那些身穿簇新甲胄的官兵。宫中早已传下话来,普天同庆的好日子,不许为难百姓。因此这些平日可以拿着皮鞭,尽量威吓百姓的官兵大爷们,只好
使尽吃奶的力气,将汹涌的人潮,尽量往后压,口中不断喊着:“借光,借光!”一个个都把喉咙喊哑,累得满头大汗,才能腾出官道中心两丈宽的一条通路。
待得贺兰允之出现在人前时,人群便已经沸腾了。只见他头戴貂蝉冠,身着大红蟒袍,端坐在一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