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的急诊号,上二楼耳鼻喉科,我感觉好像没流血了,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五官科值夜班的是个男医生,姓黄,虽然不是同一家医院,但是他和霍医生似乎认识。
霍医生说起我的情况,我默默听着,每次听他给别人似不经心地介绍我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我都心头暗爽,觉得这个身份特别有身份。
黄医生先给我止血,塞进去的棉纸沾着药,碰到伤口的时候又狂流血,不过我还算淡定,一边擦血一边看霍医生,他无意识焦虑皱着眉,问是不是毛细血管破裂。
黄医生说是,吓得我有点抖,血管破裂啥的,说出来就挺吓人的……
我没带身份证,霍医生出去给我办一系列手续,旁边有个小女孩也是挂急诊,听说是耳朵里面塞进了硬物。
诊疗室里只有我和小女孩,以及她妈。
小女孩大概被我脸上的血给吓到了,一直幽幽地盯着我看,后来发展到她妈也开始幽幽地盯着我看。
没穿内衣的我格外没有底气,被她们看得有点自我怀疑:
我现在样子是有多可怕?
黄医生很快来给我换药,把止血药换成麻药,霍医生回来的时候,我和他说话都有点困难,因为嘴唇没有知觉,我摸了摸嘴,感觉像是在摸别人的嘴,突然有点好奇这样接吻是什么感受。
“等一下要做一个几分钟的激光治疗,以后就不会流血了。”霍医生一边帮我擦下巴上的血,一边轻声说。
嗯了一声,他继续擦我手腕上溅起的血。
我问:“我穿着一身睡衣出来是不是特搞笑?”
他摇头:“没有。”
我说:“我看见路上有人盯着我看。”
他说:“因为你好看。”
被他这样夸,尽管知道是安慰,我还是有点飘飘然,因为一般情况下他夸我的几率非常之低。
没说几句,我就被黄医生叫进去做激光治疗了,这种情况是不允许家人在旁边的,所以霍医生也没进来。
我略忐忑地问黄医生:“会不会痛啊?”
黄医生:“不痛,放心。”
然而当激光烧灼的那一刻。
我:“啊啊啊痛啊……”
“你别动!”
那种烧灼的痛感十分尖锐,刺激得眼泪直往下掉,做完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晕了一下。
特么的那个麻药是不是没用啊?!
走出治疗室的那一刻,我一看见霍医生就差点哭了,他看我满脸眼泪的样子:“怎么哭了?”
“不是哭啊,是痛出来的眼泪……”
他抱着我拍拍我的背,亲了一下我额头:“没事了,回家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他明天早上还要上班,我有点心疼他,深更半夜送我来急诊,回去估计也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