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刺之子刺道无双,青儿如雷贯耳,愿意讨教一番。”
绿裙女子轻柔却又充满自信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禁一愣,这是想和天刺之子较量吗?魄力不小啊。
不过,想起对方的身份,众人又能接受了。白虎一脉的传人,天君的亲传弟子,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青月仙子名满天下,绝非花瓶。
虚空微颤,从中传出铮铮剑鸣,一道冷漠的声音传出:“天君传人,白虎神通,我也很期待。”
这是接下战书了。
众人不由一阵兴奋,白虎传人对决一个大教精心培养出的恐怖道子,不仅关乎他们自身的胜负和神物归属,更能折射出两大教统的底蕴,若无意外,这一场足以写入当代争霸史中。
而他们,都将是见证者!
想到这一战的意义,清真派三位金仙虽然也有忧虑,但也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近百年的雪藏和教导,是龙是虫一战便知!若能击败青月仙子,踏着她的名上位,清真派注定辉煌无比,甚至能剑指真一教!
到了此刻,灵族再也坐不住了,哪怕来当恶人得罪小天尊也在所不惜,毕竟风铃离神物只有咫尺之遥,却突然被人半路杀出要夺造化,他们如何肯依?
风铃虽强,但白虎传人和长生殿第一少主的名气更高。不客气地说,青儿和冷月舞名扬天下的时候,风铃还不知道在哪儿猫着呢,因此胜负实在难料,哪怕有风神扇在手也难保万无一失,须知苏恒一行三人早就暗中观察多时,若无一定把握克制风神扇,怎会跳出来自取其败?
当然,灵族虽然忌惮苏恒,但也不怕这个所谓的小天尊,将白虎天君搬出来还差不多。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由颜浣溪出面说道:“苏小友这般做法是否欠妥?神物由我三方竞逐,决议由小辈斗法定归属,如今已过二战,还差一把,眼看玲儿就能夺冠,小友却率人半路杀出要夺人造化,未免太过霸道了。”
这话一出,苏恒还未表示,清泉真人就怒道:“什么眼看你们就要夺冠!天赐尚未败阵,你们怎敢夸下如此海口?!”
颜浣溪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安然道:“那就比上一场。”
“若非倚仗风神扇,贵族域子不见得能如此张狂!”清泉真人很是不忿。
颜浣溪不以为意,淡淡道:“说这么多没用,打得过就是打得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实不相瞒,这风神扇并非族内赐予的,而是玲儿自身的机缘,换言之,是她找回了灵族失落的法宝。贵教掌教亲徒若无气运得掌此等重宝,那就注定他会有此一败,这是天数使然,怨不得人。况且我辈修士,从来都是以命搏造化,谁会讲什么绝对公平,道兄已证金仙道果,难道还不明白个中道理?”
清泉真人脸色变幻不定,他不是不知,只是不甘天刺之子错过如此机缘,此刻被再三诘问,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
当下气氛有些冷清,苏恒插口道:“长老说我们如此行为太过霸道,在下以为不然,我等一言一行,都是在按你们的规矩行事。”
颜浣溪蛾眉微蹙,疑道:“我们的规矩?什么意思?”
苏恒回头看了一眼冷月舞,而后道:“我的这位朋友其实早就说过了,借用你们的话,神物归属,能者得之。”
颜浣溪眼光闪烁,道:“你们知道神物是什么?”
苏恒肯定道:“当然!”
颜浣溪不信,但看苏恒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有些拿捏不准了。
就在她琢磨着如何试探他,看苏恒是真知还是假知时,对方又开口了:“除此之外,这两座大阵中的人也是我此行的目标,待神物定了归属,我愿助各位一臂之力,将他们擒下。”
“阵中是谁你也知道?你怎么都知道?”颜浣溪不淡定了。
苏恒微微一笑,给人以高深莫测的感觉:“诅咒之子,曾助天行之子暗害于我,我虽无恙,但也跟他结下了恩怨,今日特来做个了结。天青子与我无仇,但我想借他的招魂幡一用,当然,他多半不肯借,所以说不得……我要强抢了。”
众人一阵无语,这位还真是……坦诚啊,连抢劫都说得这么光明磊落、理所当然。
几位金仙不是普通人,透过表象看本质,他们意识到了苏恒的强势,也感觉到了他对神物非取不可的决心。
这无疑是在向他们表态。
原本考虑苏恒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让颜浣溪这样的大美人出面对方多多少少会注意风度、放低姿态,若能劝退那就再好不过,可话说到这个份上,岐老不得不出面了。
“能者得之,那是相对于我们三方势力而言,并不包括外人。”岐老两颗眼睛冷幽幽地盯着他。
“外人?什么算外人?怎样才能算在规矩之内?”苏恒不为所动,笑道:“此前我听老丈说,清真派和天龟族是打了灵族的秋风,不知是否属实?”
众人心中一惊,没想到三人那么早就到了,在暗中蛰伏了那么久,却无人发觉,直到他们自己现身。仔细想来,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岐老森然道:“怎么?你也想学一学?”
“明人不做暗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老丈的意思我明白,清真派有三位金仙和造化五行阵,天龟族有北方玄武星宿神阵,而我苏恒凭什么?不过一个新人金仙而已,怎能与你们相提并论,还妄图参与进来争夺神物,何来资格?不知我说的对不对?”苏恒的话赤裸裸,但神色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全然没有被人轻视的羞恼和愤怒。
岐老眼中精光大盛,死死盯着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他知道,苏恒既然把话摊开了讲,那么一定还有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