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霍然转身,绿油油的鬼眼死死盯着某一处,鬼火腾腾跳动,带着诡秘的力量,疾掠而至。
砰!
鬼火袭来,那里的空间陡然炸开,三道人影撕裂虚空跳出,张口轻喝,齐齐点出一指,于前方交织成一个神力牢笼,将鬼火兜了进去。
噗!
强横的法力波动轰击下来,饶是旱魃的鬼火都吃不消了,寸功未建,就被绞杀成虚无。
旱魃不以为意,看着横空杀出的三人,鬼眼闪烁幽芒,怪笑道:“你们三个躲躲藏藏的,是想坐收渔人之利么?真是笑话,真以为能逃过我的眼睛?”
苏恒和晴雪猛然紧绷的心弦顿时一松,原来,旱魃发现的并不是他们。
晴雪长长松了一口气,偏头看了苏恒一眼,暗暗咋舌。这家伙儿的藏身隐匿之术果然高明,以旱魃之能,竟都未曾察觉。
与此同时,苏恒心中亦是凛然,他将注意力都放在旱魃身上,竟未发现暗中还藏有另一伙人。
来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此番若非被旱魃揪出,而是和他一样藏身到最后,鬼知道又会平白生出多少变故。
“如此错误,必须引以为戒,今后定不能再犯!”苏恒暗道。
三人现身,红河老祖也是吓了一大跳,随即脸色更难看了。
“是你们!”
来人两男一女,皆是中年年纪。其中,一男子做书生打扮,手持儒扇,颔下长着三尺长髯,温文尔雅。
另一男子是个壮汉,浑身肌肉虬龙般隆起,线条明显,他光着膀子,袒胸露乳,手持一对巨斧。
最后一个则是位贵妇打扮的女子,虽然姿色平平,但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出的一股成熟风韵却为她平添几分魅力。
三人以中年书生为首,他瞥了红河老祖一眼,而后看向旱魃,厉声喝道:“旱魃,你倚恃修为,竟敢在红河镇如此涂炭生灵,毫无顾忌,就不怕凌天宗派人收了你吗?!”
听到“凌天宗”三个字,旱魃鬼眼里闪过一丝忌惮,但紧接着又怪笑起来,“天高皇帝远,等那帮家伙来了,我早已全身而退,又有何惧?纵使真派人下来,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倒是你们几个,我颇感兴趣,毕竟这年头,愚蠢的人有,送死的人却不多啊……”
“放你娘的屁!”后面的大汉呸了一句,嗤笑道:“你在老子们管辖的地界闹事,还想让我们袖手旁观?当老子的斧头是用来劈柴的不成?”
旱魃脸上浮现暴戾之气,面对大汉的挑衅,它杀心骤起,冷冷道:“看来你们是此地之主了?”
“正是!”贵妇人清冷开口。
“有意思。”旱魃大笑起来,指了指红河老祖,道:“那个蠢货也是你们的对头,这么久了,你们愣是没能奈何得了他,不如我们先把那废物解决了再说?”
旱魃很是阴险。
来人与它皆是同一修为,四个大圆满散仙聚在一起,虽然彼此敌对,却也足以让它心生忌惮。为了避免陷入围攻,它先行挑拨之计,欲将红河老祖率先铲除。
只要红河老祖一死,它自信以一敌三也能控住局面。
红河老祖岂会不知旱魃的打算?此时又听到它称呼自己为“蠢货”,当即怒上心头,再加上
前番断臂之恨,顿时让他暴起出手!
仅有的左手一晃,一把足有门板大小的修罗刀立执在手,刀身布满了一个个眼珠子大小的锯齿,狰狞恐怖。稍一挥舞,便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只是看一眼此刀,恍惚就能见到一片尸山血海的场景。
那是修罗刀的刀意!
“旱魃,你说我愚蠢,那你怎么不想想,尸珠此等污秽邪恶的东西,老祖我为何要和你抢夺?”说着,红河老祖祭出尸珠,在旱魃狂变的目光中,将之轰然打碎,再引珠内精华入刀身,祭炼邪刀!
注入尸珠后,修罗刀就像是吃了一剂大补药,刀身隐隐都扩大了两圈,还有浓郁的血煞之气诞生。
“那是因为,老祖这把修罗刀,也是把邪刀!你想借尸珠突破境界,那是痴心妄想!痴心妄想知道吗?!哈哈哈哈哈哈哈!”红河老祖狂笑不止。
旱魃勃然大怒,眼中的杀意近乎实质化,它大叫一声,朝红河老祖扑杀而去。
眼见一人一尸打成一团,中年书生和大汉、贵妇人交流了下眼神,而后竟齐齐杀向旱魃!
红河老祖作恶多端,旱魃更是将红河镇变成一片死地,对于他们来说,两者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早已被列入必杀名单中。
若是在此之前,他们或许会采纳旱魃的提议,先诛红河老祖,再联手围杀旱魃。但当看到旱魃一击给红河老祖带来的重创后,他们心都凉了一截。
红河老祖在红河镇逍遥多年,他们三人不知和其交手过多少次,都没能奈何得了他,可见三人联手与其也不过在伯仲之间。而旱魃一出手就断了红河老祖一臂,虽有对手轻敌的缘故,但也可见旱魃的恐怖。
可以说,他们三人对上旱魃,没有半点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