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言只要你肯醒来,就答应你与张公子的婚事。对了,张公子,你还记得么?”
南连枝点头道:“记得啊,就大婚那天迟迟见不到人影,结果被杀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嗖”的一声,屋内灯盏灭掉,陷入了一片漆黑。她被突如其来的熄灯吓了一跳,警惕的环顾四周,借着月光隐约瞧见屋内的人都躺到了床榻上,想来是方才的灭灯是人为,不过是要歇息罢了。
“你竟然连张公子都不记得了。”公仪梦吃了一惊,十分的难以置信。她自顾自的讲道:“你没有大病前,可是黏张公子黏的很,恨不得拿个绳子把你们绑在一起,但父亲一直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你便为了张公子与父亲吵了一架。你甚至扬言要和张公子私奔呢,还记得么?”
南连枝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道:“不记得。”
她本来就困,再加上如今熄了灯,她更加昏昏欲睡,公仪梦说话的声音也有意压低音量。南连枝听着公仪梦讲的事情,恍惚间觉得像是在小声的给她讲睡前故事一样。
“你和张公子的事情我都知道呢。”公仪梦继续道,“你们初见的时候,是在一间茶楼,说来十分浪漫,就像是话本里面发生的情节。”
……
“吱呀——”
门被推开的声音将南连枝猛地惊醒,她本来已经在公仪梦“睡前故事”的伴随下睡着了。
她警惕的朝门口小心翼翼的望去一眼,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就说她会回来吧。”
南连枝饶有兴趣的道:“姐姐,她是谁啊?”
公仪梦道:“她叫邱泛。土丘的丘加上毛耳朵,泛泛之辈的泛。因着名字的谐音和‘囚犯’相似,所以时常有人叫她囚犯。”说完之后她叮嘱道:“你少和邱泛说话,她现在是被欺负的对象,我不想你遭受池鱼之殃。”
“知道了。”南连枝乖巧的应下,心里对邱泛这个人却充满了好奇。
“诶,我方才说到哪儿了?”
一提起公仪连枝和张公子的爱恨情仇,南连枝就不自觉的打起了哈欠。她昏昏欲睡的道:“说到了爱情开始的时候,我跟他吵的第一架。”
公仪梦点头应了声“对”,随后继续滔滔不绝的讲述着。
第二天寅时,口哨声响彻整个屋子,灯盏瞬间点亮。南连枝烦躁的用被子蒙住头,本想继续睡,身子却被人不停的晃动着,耳边传来一阵声响:“连枝,快醒醒,迟到的人要绕着庭院跑九十圈的。”
南连枝腾的一下从床榻上坐起来,睡眼朦胧且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将被子叠好的公仪梦,她低声骂了一句,还未彻底清醒,身子就被人剧烈的摇晃着:“别迷瞪啦!快点儿起床!”
“好了,我知道了。”南连枝哀嚎几声,她上次参加入学考试的时候,本以为卯时就是她毕生最早的起床时间,不曾想现实却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残忍且绝情的告诉她:
不!寅时才是最早的!
熬夜通宵她倒是在行,可早起……
南连枝重重的叹了口气,身子像是不受控制般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