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么?给你个忠告,摊子铺太大了容易倒,步子迈太大了容易扯着蛋。哦,对,你没有蛋,姓方的,姓周的,统统都没有,否则也不会一直在这儿跟我玩阴的。”
赵亦声音斯斯文文,说的话却让站在门口偷听的阿汤差点惊掉下巴。他忍不住开启一道门缝,看见赵亦一张清水芙蓉面,面无表情盯着屏幕,忽然嘴角勾起一点笑,像暗夜中的锋刃闪过一抹微光——
“别买话题榜和水军了,留点钱给自己养老吧,”赵亦淡道,“很快你就没钱可花了。”
……
柏钧研从律师手中接过纸条,言简意赅八个字,笔迹洒脱有力:“稍安勿躁,等我摆平”。
外面是战场,他有女将军。
柏钧研将字条夹进读到一半的书,听律师讲接下来的程序。
之前,安迪在拘留所对他长跪不起,说自己被猪油蒙了心,说他是被邹燕诱骗吸毒,毒瘾发作任人摆布,才不得不做了这个局。那时柏钧研才想起之前徐海恒的抱怨,说自己锁在抽屉里的吗啡被人偷掉,害他写了好几篇检讨,原来从那时起,邹燕已经对他的人下了手。
这是他多年的兄弟,可怜又可恨,但绝不会害他到底,所以他并不会有牢狱之灾。但对于公众人物而言,最大的伤害并非来自于刑拘。
“柏先生,尿检结果受药物影响,无法作为证据,还需到医院进行一次血检。”律师向他说明。
柏钧研点头。
其实这才是邹燕要的效果,他一次次戴着手铐出现在公众视线,从高处陨落,摔得粉身碎骨。
医院是军医院,也向公众开放,为免引起骚动,柏钧研被带去了人员较少的特需、高干和国际医疗区。
抽血。
护士很年轻,满面愁容,看看他的手铐,再看看他,忍不住小声求证:“哥哥,你没有吸毒,对不对?”
是他的粉丝。
“没有。”柏钧研微笑。
“我相信你!”小护士拔了针管,一边用胶带贴止血棉球,一边偷看站在柏钧研身后的两名警察,还想再多说两句,忽然走廊传来一阵骚动……
警察第一时间将柏钧研从座位上拽起来。棉球尚未贴好,血顺着胳膊往下流,小护士也顾不上关照他了,走廊上传来凄厉的叫喊,听起来是心脏外科的老专家。
“是江教授!”她跑去门口看了一眼,手足无措跑回来,央求押送柏钧研的警察,“被挟持了,那人有刀,快救救她!”
两名警察的任务只是押送嫌疑人,没想到临时遇到人质事件,不敢妄拿主意——即使敢,也不能,挟持老教授的人精神状态明显不稳,刀抵着老教授的脖子,嘴里念念叨叨,一会儿要医院赔钱,一会儿要医院赔命,一会儿说要一辆车、一箱现金,搞不懂是医闹还是劫匪。
这种时候,需要谈判专家和心理医生,得让专业的来。
然而情势紧急,劫匪发现久久无人理睬,情绪越发激狂,老教授年事已高,被他勒着拖来拖去,很快就奄奄一息。
根本等不及专业的来……
僵持之间,忽然隔壁门开,走出一名穿病号服的病人,两鬓斑白,身形魁梧,对劫匪喊:“你拖着那么个老太太,也不嫌累赘?换我当人质行不行?”
那人声如洪钟,即使穿着病号服,也看出军人风貌。劫匪只疯不傻,怎肯换这么个虎虎生威的人到身边,但又觉得他讲得有道理,被挟持的老太太站都站不住,软成一滩泥,要是死在半路,他身上还得背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