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遥从他的耳尖捕捉到了一抹淡淡的绯色,但他还没来得及细看,秦淮就抬起手粗暴地揉了两下自己的耳朵,彻底将它们搓红,不给人留下一丁点遐想空间。
他听见秦淮语气梆硬地说:“有墙不扶,非要抓人啊。有病。”
然后,这个凶巴巴的人转过身去,机械地、同手同脚地挪进了厨房,用力推上了门,只留给门外的人一个背影。枭遥盯了一会儿,忽然偏过脸去,再也憋不住笑了。
没多久,秦淮端着刚切好的果盘从厨房出来,放到茶几上,而后绕了一大圈,坐到了离枭遥最远的那个沙发上。然而,枭遥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看人脸色的,因此秦淮刚坐下没过几秒,他就起身跟了过去。
“你前两天为什么不理我,我做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枭遥凑近,小声问道。
秦淮默默挪远了些,捏着根牙签从果盘里扎起一块脆苹果送进嘴里,装聋子。
枭遥又蹭上去,举起一只手在秦淮眼前晃了晃,说:“理理我呀。”
秦淮又不动声色地挪远去,用手指折断了手里的竹制牙签,静静地咀嚼着鲜甜的脆苹果,装瞎子。
于是枭遥干脆直入主题地道:“虽然不知道我做什么坏事了,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别不理我呀。”
秦淮不说话。
“秦淮……”
秦淮还是不说话。
“淮淮——”
话音刚落下,秦淮便“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那一双永远处在“半梦半醒”之中的眼睛都难得地睁大了,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惊吓。
“你,你,你——”
“我,我,我——”
两人一站一坐,大眼瞪小眼。
秦淮整颗脑袋都快要爆炸了,脸比关公还红,又胀又热,几乎是一瞬间就烧起来,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涌到了两颊,简直令人头昏脑胀。他以一种不可置信的姿态瞪着枭遥,接着,他从对方的表情中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恶趣味——枭遥表现出的的错愕仅仅只是为了掩饰他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因为演技实在不精湛,所以破绽一眼就能看穿。
这摆明了就是故意逗秦淮玩儿的。
意识到这一点,秦淮那点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立刻烟消云散,羞恼取而代之,瞬间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