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去,一只手捂住半张脸,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无缘无故发笑很无厘头。他轻轻咳了一声,迅速整理好表情,道:“我走了。”说罢,他便准备从枭遥旁边绕过去。
“等等!”
就在这时,枭遥突然喊住了他。秦淮本不想再搭理,但对方突然拉住他的衣角,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又要干什……”
话音未落,突然,一只手就那样轻轻地覆到了他的额头——这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算不得有多修长,但肤色在月光下白得近乎剔透,看着也很漂亮;掌指关节处的突出触碰到眉骨,有些硌,但并不难受。
秦淮一愣,仰头一避,抬手想将对方的挥开,枭遥却先他的动作一步,将手收回去了。
枭遥说:“你发烧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是一个结论。
秦淮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他一挑眉毛,嗤笑着反问道:“你身上这么烫,你能摸出来什么?”
“就是因为你的额头摸上去的跟我的差不多,所以我才……”
“哦。”秦淮似乎不太愿意再和他谈论这个话题,用一个字节打断了他的话。
枭遥道:“你有没有退烧药?寝室里有没有热水?”
秦淮伸手扯了一下他单薄衣服的袖口,说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冻死在外面。”
语毕,他转身就走,只淡淡地丢下一句:“困,走了。”
夜色里,枭遥站在原地看了他的背影许久,直到真的冷得打了个哆嗦,这才终于搓着胳膊缩着肩膀,踩着拖鞋穿过水泥地,跑回自己的寝室去了。
第25章 不懂他
虽然发了将近一个晚上的烧,但幸运的是,第二天早上醒来不适感便减轻了许多,体温也降了下来,没有耽误接下来的行程。
早晨六点钟不到,宿舍楼外走廊上挂着的小音箱就开始播放刺耳的铃声叫学生们起床,几排小矮楼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哀嚎声。秦淮本就有些认床,头一个晚上睡得并不沉,因此没有赖床多久,很快就穿戴整齐,带着洗漱用品出去了。
宿舍区域虽然有公共的浴室和卫生间,但并没有专门用来洗漱的区域,不过,每层楼的走廊尽头都有一个独立的水龙头,一般大家洗衣服或者洗漱都会到这里接水——当然也有人是去卫生间的洗手台那里接水的,不过卫生间里的灯是坏的,屋里也没有窗户,黑灯瞎火,大多数学生都不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