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合适。”女人说。
“可是你答应了我,你选择了我,你在教堂发过誓,你要对我们的婚姻负责!”男人感到很无辜。
“对不起。但我们的文化背景不同,思想观念不同,生活在一起不快乐。”
“我保证让你快乐,只要你留在美国。我们一起抚养女儿,在假日的时候一起去旅游、运动。只要你不回中国,就什么都好办了,什么问题也没有了。”男人冲动地抱住女人,“沙扬,我的达令,我爱你的,我一点也不想对你发脾气,只是不能忍受分离,只要你留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
“他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沙扬懊恼地说,“因为我欠缺热情,总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感到很委屈也很愤怒。”
“可以理解。”我说。
“我们过的这个年,他很受伤,经常情绪失控,有时像宽容的大象一样迁就我,有时像被困的狮子一样发怒,有时像受伤的狼一样嚎叫,有时像败阵的马一样落泪,然后又像温顺的小狗一样讨好我,向我道歉……看着他这样,我知道自己错了,一开始就错了,老男人也是人,我不该跟他结婚,是我伤害了他。”沙扬抿了抿嘴唇,两颗大大的眼泪滚落了下来,“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无法做他希望的那样的妻子,我没办法快乐,我不想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的每分钟都是煎熬……如果当年我结婚的决定是个错误,那么我该为这个错误背负多长时间?是不是要一辈子?是不是错了就永远无法回头?是不是我不再有任何别的出路……”沙扬又忍不住泪下如雨。
“也许多次提出离婚,最终他会答应的吧?他也希望生活得舒畅的啊。”我说。
“不知道。这个年,我们几乎天天在吵架又天天在和好,反反复复的,两个人都筋疲力尽了,我说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他说再这么跟我分离他也会死的,最后他还是放我回来了……回来后又每天打越洋电话,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啊……”
“这是最难熬的时候,挺过去就没事了。”我笨拙地宽慰。
“可是这种日子真的很难熬啊,何况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我妈妈见我回来了也不再像以前那么高兴了,她认为我应该留在美国。如果没有孩子,我想我会选择去流浪……”
“不要想那么漫无边际的傻问题。”我说,“如果你是坚决要离婚的,就决绝一点、再冷酷一点,同时争取尽快解决,这期间什么也别想,挺住就行了。”
沙扬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泪珠未干的乌黑的眼眸像两颗润泽的黑葡萄,茫然地注视着前方的地面。
三月初的一次打球后,沙扬约我周末去樱云花园赏樱花。我问是否叫上迷林她们,像去年一样,只是由我们的四君子变成五君子。沙扬说不好,说她不是不喜欢我的朋友,只是不习惯这样的“集体活动”,说她自从辞职去了巴厘岛以后就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人多了反而拘束,不知该如何说话好。另外,交这么一批朋友,难免又要重新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