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印象,我记得那个论坛的版主叫做‘德古拉小姐’,是一个博学而富有同情心的女士,我对她的印象非常好,来法国之前我们还在网上聊天来着。”
“承蒙夸奖不胜感激,“德古拉小姐”正是在下的账号,说起来,我还是补天工作室的重要干部之一呢,站长阁下,一向承蒙您的关照,今天有机会为您效劳诚乃在下的荣幸。”
“原来是你!原来是他妈的你!”高翔气得直欲喷血,“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女人。”
泰勒笑着反问:“佩服我的演技?”
“正相反,我觉得你心理变态。”高翔不想和这骗子打交道,直截了当的问,“你把我弄到这鬼地方来到底想干什么?”
泰勒眨眨眼睛,“如果我真是你所说的变态或者人妖,你就倒霉了。”
高翔直冒冷汗。
泰勒得意的大笑起来,拍着方向盘说:“想不到你这么容易上当,难怪贝蒂特别警告我不许欺负你,这真有趣。”
“你最好把话说明白。”高翔不自然的握住车门把手。汽车拐上跨海栈桥,开出大约两公里,薄雾中浮现出一座海心岛屿,浪涛冲击大块黑色礁石,恍若鬼哭。
“我请你来,是为修一样东西。”
“修一样东西?”
“是贝纳克斯家族祖先的遗产,关于它的来历我不想多说,对我们血宗而言,它的意义不亚于基督徒的圣杯,在一场争斗正它被破坏,其中的两块残骸一直保留在我们贝纳克斯家族的古堡中,有人认为这件圣物中隐藏着一个伟大的秘密,想要堪破秘密,首先得把圣物的碎片拼合起来。”
“我相信真相没你说的这么简单,你大可以找别人来修补圣物。”
“我尝试过,但是其他人都办不到。”
“所以你找上了我?”
“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泰勒平静的说,“其实我和贝蒂一样不想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我和她情同兄妹,但无意结为夫妻,她把你弄来巴黎等于间接帮了我一个忙,所以我得谢谢你,当然了,在瑞克那只老狐狸面前我还是要装出受害人的可怜相,唯有如此,我才能成功把你邀请到这里来。”
“邀请?说是欺骗我更容易理解。”
泰勒又笑了。这一次他的语调突然变得真诚:“真的是邀请,诚心诚意,高,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任何谎话。”
“除了在网上。”高翔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讥讽。
“包括在网上。”汽车开上寰岛山路,最后在一栋锁在铁门与礁石山怀抱中的毫宅前减速。自动感应门徐徐敞开,泰勒驱车直入,身穿法兰西宫廷侍卫制服的佩剑门卫在两侧立正敬礼,仿佛接受太子检阅的亲卫军。
泰勒熄灭引擎,彬彬有礼的邀请高翔下车。高翔瞅瞅自己身上的廉价衣服,还有那双沾满泥点粘着枯叶的旧球鞋,重又环顾四周典雅高贵的欧式庭院,岛屿上空弥漫着散不去的彤云,太初以来,阳光不曾照耀此地,迎面的山坡上,歌特式城堡傲然盘踞,锐利的钟楼直插入云。吊桥落下,漆黑的回廊里跃动着恍若风铃的钢琴音符,随之涌来的是彭湃而阴柔的魔力波动。
高翔无奈的收回视线。他为破衣褴褛出现在如此高雅的场合感到遗憾,但并不抱歉,当他登上飞机之前,心里想着的只是扫清自家院子里的落叶。
泰勒招来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妇女,低声交代。然后便把高翔交给管家,挥手告辞。
“你不是这里的主人?不和我一起进去?”高翔感到意外。
泰勒指指手表,“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没有请假,别担心,我妹妹会替我招待你的。”
“你妹妹?”高翔从未听他提起过。
“艾玛?贝纳克斯,她自幼体弱极少出门,平时的消遣只有看书、写作和弹琴,喔,对了,最近她学会了上网,我还帮她注册了一个叫做‘德古拉小姐’的账号。”提到妹妹,泰勒的眼神和语调变得格外温柔,“我相信你们会相处的很好,毕竟在网上已经不是陌生人。”
“你不但利用若兰,还利用自己的妹妹,除了无耻二字我想不出别的话形容你的为人。”
“谢谢你的夸奖,只有占到便宜的人才能享受这份殊荣。”泰勒笑着调转车头,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