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上学记
“斯帕洛抚”克里斯琴声音轻轻地，“你最近也累了，等我忙完这阵，我们去旅游好不好。这件事我不是没有做成吗？”
见斯帕洛抚盯着他看，他继续说：“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以后的政绩，你也是能够看到的。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对不对。我的斯帕洛抚，我的玫瑰花，你是美丽而智慧的”
斯帕洛抚愣了一下。她盯着自己的鼻尖，凝聚精神，说道：“如果只要悔意就可以免除错误的话，就不会有匹诺康尼的存在了”
克里斯琴说：“亲爱的，你忘了吗？是谁把匹诺康尼从监狱星的泥潭中拉出来让它变成现在这样繁荣娱乐的模样的”
斯帕洛抚看着克里斯琴，心中轻叹。就是因为她知道克里斯琴有过这样的政绩，她才会在这种时刻动摇。
克里斯琴觉察到了她的犹豫：“让我们忘掉这件事吧，如果在纠结它，你知道结局是怎样的，不好收场。“
克里斯琴说的含蓄，却直击重点。斯帕洛抚面对餐桌上的食物，久久不语。
“把星期日放出了，让他最近跟着我。“
“好“
知更鸟这顿饭是在厨房吃的，砂金看着她。砂金看着快到知更鸟上学的时间了，就帮她先把书包放到会客厅去。
他出来的时候，往小客厅扫了一眼，只剩斯帕洛抚坐在那里了。
返回小厨房的时候，斯帕洛抚把他喊住。：“砂金，我请你帮个忙好吗“
斯帕洛抚的漂亮的眉眼沾染上了忧愁，砂金不可能说不。
“你可以去学校陪星期日读书吗？他有一段时间没去学校，我担心他不适应。你不用在厨房做事了“
砂金听到了他们之前的对话，对于斯帕洛抚拜托自己的事情感到理解。
“这是我应该做的夫人“
砂金应承下来这件事以后，他就在第二天早晨收到了送过来的书本和校服。校服是白色为底，带有紫色的袖收，胸口有用金丝编织而成的校徽，版型有些像燕尾服截掉下摆的样子。裤子是紫色带金色纹路的短裤。色彩搭配来看和知更鸟的应该是一套。他们和知更鸟应该在同一所学校。砂金接着翻看书籍，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看不懂。
尤其是有一本他连字符都看不懂。在孤儿院时，维斯特会给他们讲一些知识:艺术、音乐、生物、科学、文字和礼仪。这些都是混着来的，讲的时候看维斯特夫人的心情。
也就是说砂金没有具体系统地接受过教育。
砂金感到了头疼，他在想要不要和斯帕洛抚说一下这件事情。
砂金因为答应了斯帕洛抚这件事情，领班让他不要每天早晨去厨房帮忙了。所以今天他从阁楼上下来的时候晚了些。
结果从楼梯拐角遇到了星期日，他穿着和砂金一样的衣服，手指放在金色的扶梯上，灯光的映照下，像纤长细白的暖玉。
砂金笑着和他打招呼，星期日微仰起头，看着站在比他高几节台阶上的砂金。
“嗯“，语罢，星期日先行下去了。
“还是那么话少啊“砂金心想，不过他本就不在乎这些，昨天知晓了他的经历后，思想里还带了对这个少年的怜惜。
下楼后，斯帕洛抚热情地把他叫过去。还把他引到餐桌前，希望他能够一起吃早饭。砂金通过之前维斯特的礼仪指导隐约觉得这是不好的。他婉拒了。
斯帕洛抚却说：“你今天就要陪知更鸟，星期日他们一块去上学了。你是年龄最大的，他们都应该叫你哥哥”
斯帕洛抚目光转向坐在对面的兄妹俩，知更鸟非常配合的甜甜地叫了一声砂金哥哥。
斯帕洛抚紧接着看着星期日，砂金也跟着看向了他，对方沉默不语，拿着刀叉接着往嘴里送食物。斯帕洛抚挑了挑眉一把拍掉了对方手上的刀叉。星期日低头看着餐盘。
砂金刚想阻止就听见，那边传来了一声“哥哥”沉稳清脆的少年音。
斯帕洛抚点了点头，继续说：“在学校里，他们还都要仰赖你的照顾，麻烦你了砂金”。
砂金点了点头，脑海里那声哥哥就像绕着匹诺康尼不断旋转着的卫星一样绕着他的脑子不断旋转。
“你都是他们的哥哥了，按照礼仪就可以坐下来了吧，孩子快吃饭吧”
砂金这时候想起来了自己是文盲的事。
“那个”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望向他，“夫人，我看你送过来的书，我都看不太懂”
“啊？我给你准备的是k9年级的课本，我以为你的年纪到了”
“我没有上过学，只是接受过院长夫人的教育”
斯帕洛抚的脸上充满歉意：“那我给你安排别的年级？“
“让他和我一个年级吧“星期日说到，知更鸟在旁边看着他。
“啊？“斯帕洛抚有点惊讶，眼里的光芒显示她又有些兴奋：”星期日，砂金哥哥比你大两岁呢，人家愿意吗？“
“行的，夫人“砂金也很惊讶星期日会主动说这话，他看向对方，那孩子镇静自若地拿着刀叉叉住一个牛排在吃，完全不顾头顶两道目光。
但是既能让夫人开心，他也不用被学业困住了。和星期日在一起又能够更好地看着他。完成自己的任务，砂金很满意。
“妈妈，我也要和砂金哥哥在一个班“。知更鸟举起刀叉说。
“你不行“斯帕洛抚笑着捏了捏知更鸟的脸。
吃完饭后，斯帕洛抚就带着三个孩子去学校了。主要是帮砂金办理入学手续。斯帕洛抚在办公室和校长谈话的时候，砂金把知更鸟送回了小学部，星期日自己回了初中部。
砂金进到校园里闲逛。这应该是匹诺康尼最好的学校，小学部和中学部由玻璃连廊相接。其下是其下是学校自己圈养的奇珍异兽。单是初中部这边就比砂金的孤儿院大上十倍不止。
由于匹诺康尼的长夜，学校专门建设了模拟蓝天的区域，这个项目还是专门请仙舟的工程师建造设计的，和真实的蓝天光线无异。
砂金自走廊走向教室，他透过窗看到了里面的构造。整齐的桌椅，明亮的窗户有光线透过。
星期日坐在教室中间的位置，一手翻着书，一手撑头。阳光自他的指间漏过。
这是砂金的第一次接受课堂教育，他只通过皮安诺这颗偏远破败星球的电视八点档校园节目中大略地了解到：站在讲台上的人是老师。
砂金见到讲台上已经站着一个人了，于是他走向教室，打开门，说了声“老师好”。就直接朝讲台下面走。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了。下面没有空余的位置。“要死”砂金心想“果然那种八点档弱智剧情不能应用到现实生活中”
砂金眨眨眼，扭头看向老师。
班上所有的人都盯着砂金看，空气一时寂静。
砂金脸白且圆，看向老师的时候，眼睛张的很大。
老师柔声说道“同学，你是走错教室了吗？“
“不是，我是新来的。我叫砂金“
“哦，你就是砂金啊。砂金同学挺干脆的嘛，连介绍都不做了，直接就跟咱们班熟了是吧！“老师揶揄着。
下面也热闹起来了，窃窃私语之声不停。
“安静“老师认真了起来，只是声音过于柔软而没什么威慑力。
砂金走向讲台，在老师的示意下，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砂金，年纪十六了，应该比你们都大。你们可以叫我哥、小石哥都行，呃——以后你们遇到什么困难、被谁欺负了什么的，也都可以找我。“砂金差一点就要说”你们都是我罩的了“不过被老师制止了，还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砂金迷茫地坐到了最后靠窗的位置。那里有老师刚让同学从空教室搬来的一套桌椅。
老师直接开始了讲课。刚才砂金自我介绍的时候消失的窃窃私语声渐渐的又起来了，伴随着老师扬声器的嘶鸣，砂金渐渐的阖上眼皮，趴在刚打开不久的新书上。
“喂喂，快醒醒“。砂金睁开眼，眼含水珠。
一金发男子坐在其桌前，拿手敲了敲他的桌子。
他对砂金说：“喂，听说你要当咱们班的老大。“。
他的身后站了几个班里的同学，像是小弟一样，他们校服反穿，手臂纹身，同身旁的其他同学格格不入。砂金能够通过对方那故作严肃的脸上看到威胁的意味。
“继续说“砂金对他说。
“什么继续说“那位男子上下打量着他，面色不快。”你真是胆子不小。“
砂金擦着自己书上的水迹，低头不语。
金发男子恶狠狠的说：“今晚喷泉旁边，等你”
砂金之前都是带着手下的小孩和皮安诺街头流浪的大人斡旋，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小的敌视者。
“好”他的桌前已经围了一群人，砂金不愿他们这么挤着，他现在脑子乱乱的，就应承了下来。
良瑾，也就是这次挑起争端的人。被噎了一下，他没想到砂金这么地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现在那么多人看着。
“答应地蛮利索的嘛，你等着”。他朝砂金比了个倒着的大拇指。说罢就带着他的小弟扬长而去。
星期日来到他的桌边
上课铃响了，围在砂金桌前看热闹的人一轰而散，回到各自位置。
下一节课就是砂金一个字符都看不懂的课，他叹息的打开课本，看着上面的字符曲曲折折的好像蛇一样要爬进他的脑子中。他被吓到一样的阖上课本。
“好的，接下来让我们的新同学砂金来回答这个问题”老师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只有砂金两个字被他听到。他疑惑的站起来。
班级三十多双眼睛都朝向他看，他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半天才犹犹豫豫的说了个：“啥？”
很快，笑就像投入水中的滚烫石子，将整个班沸腾起来，有的女同学觉得嘲笑新同学不好，就拿出书挡在脸前。砂金拿手扣着桌子，对老师说：“我没有学过这一门语言，老师你说的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这句话成功的将沸腾地笑止住了，大家都变得震惊，连带着老师也是。“尤斯克语是星际通用语，你怎么会不会呢？”
“我没学过呀，什么通用语，我都没听说过，怎么没在我的星球流行呢？”
“你不是匹诺康尼的吗？”老师疑惑。
“我来自皮安诺“
砂金话音刚落，班上都寂静了。老师也变得沉默。砂金从她的目光里看出怜悯。
砂金坐了下来，接下来的课上，砂金一边听着叽里呱啦的鸟语，一边接收到不知从哪里传过来的探究、好奇的目光。
一节课下来，砂金郁闷了。
这是最后一节课了，下课之后，同学们火速飞奔回家。良瑾冲砂金比了个凶狠的手势，配上不善地表情，可惜砂金没有接收到。
砂金将自己的书收进书包里
“你不要去跟良瑾他们见面了”星期日，一手提着书包，站在他的桌子前。
砂金的手停下来，抬头看着星期日“为什么”
“他们很棘手，老师都管不了他们”
听着星期日的纯良发言。笑着说：“那天在巷子里那么多大汉都被我撂倒了，这群小学生比他们还棘手？”
星期日沉默了
砂金突然意识到那些人都是星期日的爸爸干的。
砂金也沉默了。时间仿佛变得粘稠。
星期日把手放在砂金的桌子上，砂金吓了一跳。
“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们会纠缠不清的，干脆一下次解决了好了”砂金抿了抿校服袖子，站起来，提起书包就想走。
星期日跟在他的身后，砂金见了笑道：“你也跟着呀？也好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罩的”
砂金和星期日来到喷泉旁边。
良瑾一脚踏在台阶上，身后跟着两个跟他差不多的小混混，他们都校服围在腰上。见他们走过来，良瑾向他们走去。“还挺守信用的啊，垃圾星来的杂种。”
砂金还没思考，拳头就已经来到良瑾的脸上。
砂金承认，那两句话真挺让他膈应的。
他不管已经被扇懵的良瑾，径直来到身后，将那两个混混从领子拽起，用力一甩，同良瑾甩到了一起。三个人坐在一块，砂金，一脚踏着旁边的水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三个：“今天就让哥哥教教你们，侮辱别人可不是什么好行为。“他压低声音，危险地说道。
星期日站在旁边，看着砂金，喷泉中的水汩汩流出。
第二天，良瑾，右脸顶着包扎就进了教室。
砂金来到教室，教室里鸦雀无声。砂金愣了一瞬，提着书包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星期日紧随其后。
良瑾恶狠狠的目光一直跟随到了砂金落座。后面的星期日让他愣了愣。
良瑾走向星期日，看了看右后方的砂金，拿书挡着自己的脸。
“喂，你和他认识？“良瑾低声说到。
“嗯“星期日说。
“那他是谁呀，这么牛“良瑾问。
星期日低头写作业，不理他。
良瑾无趣地走开了。
“老大“良瑾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弟，觉得头疼。昨天他们都被砂金吓到了，他狠地不像学校里的小混混。“你们都别抱怨了，昨天我怕被家里发现，在宾馆住了一晚”。良瑾的口气委屈。
上课的时候，良瑾偷偷看了砂金两眼。
砂金此时正在跟那个什么宇宙通用语战斗，别的课他听了都觉得很适应，只有这门课。
砂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给课本上的语言一个一个按照相似的读音标上匹诺康尼星系通用语。
下课了，又有人敲砂金的桌子，砂金不耐地向上看，是女学生。
“收作业“
砂金无奈地把试卷摊开，一个字也没有。
那个女学生将他略过，接着收下一个人的。砂金趴在课桌上，叹息。
一张试卷抵了抵砂金的腰，砂金侧头看了一下，是走过去的那个女学生。砂金接过卷子，其上字体清秀整洁。砂金虽然看不明白，但是还是按着抄了起来。
那个女学生收完全班作业后，再绕过来收砂金的。砂金此时抄完了，看着卷首的名字，这女孩叫流萤。“谢谢你“砂金感激地看着她。
女孩脸有些红，开口声音腼腆柔软“你如果在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来问我，我是这门科目的课代表“
“那真是多谢了”砂金冲她笑。
良瑾，手扶着桌椅，一直向后瞅砂金和流萤的互动，他忍了再忍，最后还是跑去找了砂金。
砂金看着自己面前的影子，“怎么？”
良瑾顶着脸上的伤痕，有些可怜，恶狠狠地对砂金说：“别勾搭流萤”
“我星际通用语不会，流萤她作为课代表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良瑾不说话了，砂金坏笑着对良瑾说。“昨天晚上给你上的课记住了吗？小弟弟”
良瑾愣了愣：“切”他面色凶狠，露出牙齿，不屑地走了。
课间，他们教室门口有些嘈杂，有人喊着良瑾的名字。良瑾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缩着。
“请让良瑾同学出来，好吗？“良瑾听到了，打了个哆嗦。
他将脸埋于桌下，在下面他做了个哭丧脸，双手猛地一拍桌子。他的四周均扭过头看向他。
良瑾站起来。
“我来了，你声音那么大干嘛，哥。”良瑾从好几个人前掠过直接来到门口。
门口来的人身材高挑，相貌柔和精致，原本正低头同身边同学说着话，他语调温润柔和，围着的大多是女生。
那人将头扭过去，目光移向良瑾，拧了拧眉。语气掺了风霜，说：“你怎么搞的，昨晚去哪儿鬼混了”。
身边女孩被这个温柔大哥哥吓到。良苡说：“多谢你们的信息，现在我要和弟弟说说话。”
“脸上怎么搞的”良以面色不善地说道：“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回家。”
“跟别人打架了呗，哥，你少管我”良瑾桀骜不驯。
“呵，谁能打得过你，你没出去认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良以上下打量着他。
“我都多大了，能不能别问了。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和别人打架的事我可都瞒着家里呢”
“你是我弟，我还不能问问了。”良以挑眉
良小少爷知道说了之后他哥肯定会帮他找回场子，这样他的人就丢大了，而且他对这种行为不齿。“你别问了，还嫌我不够丢脸吗？“良瑾抿了抿唇，别扭说道。
“那你没跟校外人混吧！“良以换了个问法。
“没有没有，咱们学校那么郊，我跟谁混啊？“
星期日就读的这所学校是全匹诺康尼最古老的贵族学校，就读的均为四大家族中的子女。由于过于古老，这所学校远离繁华的市区。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人烟的那种，不过环境倒是清幽静雅，丝毫不会被主城区的繁华纷扰打扰。
“那——“良以皱眉。
良瑾胡乱想着如何避免哥哥的追问，就见对方将金色长发捋至脑后，露出光滑洁白的额头。
“那个——我先回去了“良以抹了把脸，靠近良瑾，绿色的瞳孔盯着他：”我会替你报仇的“语罢，转身走了。
良瑾愣在原地，他心中疑惑自己也没有把砂金说出去呀。这孩子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说出去了什么的时候，流萤从办公室那边过来了：”这是三月中旬外出活动的安排。“
良瑾是活动委员，他接过流萤递过来的表格。眼神呆滞着看流萤从身边走过去。待到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流萤已经走回教室了，留下身后热血少年的尔康手。
他拿着这张表格边走边看。安斯托克瑞克学校，是典型的贵族学校，培养学生能力的项目繁多，除了基本的语言、算术、科学等的学识教育外，还有其他形式的教育——外出探险便是其中一种。
对这种每一年都要举办一次的“大型竞技类”活动，从小学就开始担任活动委的良瑾再熟悉不过，他扫视着活动表格，是最简略的版本。纸的最前面写着活动的地点——梦境的边界。
“呃——”良瑾挠了挠头，心想“如果是这里的话，可以找修大哥问问。毕竟这里是他家的地盘“
良瑾，将头侧扭，眼神不经意地向砂金处瞟，结果砂金座位那里压根没人。良瑾心中咯噔一下，猛地站了起来，将身子转向后去。就看到砂金挪动椅子到星期日哪儿，趴在他的桌子上写着什么。星期日挨着他读着书。大了两岁，砂金比星期日体型大了许多，星期日被挤着还能仿若无事般读着书。
良瑾一下子放松下来，他还以为砂金真被他哥领走了。
砂金趴在桌子上手抄的飞起，刚才他抄完流萤给的作业，就在想办法解决别的作业——昨晚为了研究那个见鬼的宇宙语，他一个作业也没写。于是，他盯上了班上唯一认识的星期日。
问星期日要作业的时候，这孩子眼睛放在他身上，盯着他，安安静静地。砂金看着他澄澈的眼神，心中默默心虚，自己身为大哥这么做是不是＿。“那个，要不“还是算了吧还未说出口，星期日就将自己的作业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推向砂金站立的位置。
“给你“小孩说，之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看书。砂金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作业，除了那门尤斯克语，均在其中。按照作业上交时间的前后叠放，砂金抿了抿嘴唇，唇角翘起。他将椅子拉过来，坐在星期日的桌子上大刀阔斧、招摇过市地抄写起来。
砂金个头比星期日大上许多，加上他现在姿势过于不羁。星期日感受到了压迫，两人手臂接触到一起。
砂金由于在抄写，手臂晃动，两人接触的肌肤摩擦。星期日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砂金正在埋头抄写，星期日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说，等了一会儿，又将注意放到了书上。
晚上，自习下课后。良瑾正打算去找修，就见修朝他走了过来。良瑾左右看了看，两边都没人。
“修大哥“良瑾跑到对方面前，声音洪亮地喊对方，金色的短发随夜风震颤。
“嗯“。
刚才隔得远，良瑾现在才看到修的黑发上有血滴落，两道划痕绽放在白皙的脸上，红得更艳。修穿着黑色的紧身衣，看不出伤痕，但是凭着浓重的血腥也知道，必定少不了伤。
良瑾抬头看对方的神色，瞳孔缩在一起，神态散发着寒意。任谁都能看出其心情十分糟糕。
虽然修哥他为人冷酷，话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平时的神色绝对不是这样的。
看样子必然和他身上的伤有关，但是按道理来讲，能够遇到打斗的事件，修必然比平时还要亢奋，尤其今日还带了血。所以修哥必然是遇到了不同寻常的挑衅事件，是什么呢？
修的唇欲却又抿了下去，良瑾捕捉到了。
“有什么事吗？修大哥“
修眸光如炬，直盯着良瑾看。
良瑾摸了摸手臂，“修——修大哥，是谁跟你打架了啊？“
“你哥“
“啊“良瑾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心说：”我哥不是和修大哥和好了吗？怎么又打起来了。良以啊良以，你还惨了我”
良瑾此时不知如何向修打探消息了。他看着修迎来的方向，推测对方大概要回寝室休息。
修将眼神放在他的脸上的伤说：“你受伤了”
“啊？哦对对，跟人家打架输了”
修收敛了眼神说：“不是我做的”
“那肯定呀，谁打了我，我还不知道吗？”
修走了，留下一句“你想的话，我帮你打回来“
良瑾婉拒了。他现在云里雾里的，哥和修大哥怎么又打起来了，他们不是早和好了吗？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还有怎么修大哥也要帮他呀？
夜色凉爽，风吹过修的黑发，带了血腥味。这个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少年，眼神中其实是带了一点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