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的阿罗曼还是忍不住将橄榄枝抛给了远征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也好,在军权被大哥牢牢握在手里的情况下,他实在是需要更多更多的高级佣兵能够站在自己身后——
“雷蒙德,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了。王宫也好,太阳神殿也好,这里的大门都永远为你敞开。”
佣兵团驻费朗多因办事处的唐纳德先生已经在城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了,他接到传信说团长与他的小队成员今日早晨就已经从布里出发,若是路上没遇到什么耽搁的事情,应该在城门关闭前就能抵达。
他递了一根自己卷的烟给城防队的小队长,又裹了裹身上的棉衣哆嗦着弹了个火球替自己把烟给点上了。
唐纳德佝着身体缩在背风的墙角,他嘴唇发紫,因为过度用力地抿着烟嘴成了一条细细的直线,深吸一口待烟雾在肺管里盘旋几周之后,才万分不舍得将它们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真他妈的冷。”
城防队长卡罗皱着眉,他勉为其难地接过那根卷烟的时候还想借口讽刺一下唐纳德的寒酸过过嘴瘾,但在看到对方随意地在指尖捻出了一个小火球后就很有眼色的乖乖闭嘴了。他含着烟凑上了一旁的蜡烛,等唐纳德开了口才悻悻附和:“今天上午就起风了,你们佣兵团的人能赶的到么?容我提醒一句,还有一个小时城门就要关了。”
唐纳德一手抱在胸前插在腋窝下面取暖,另一只黑瘦又布满老茧的手轻巧地夹着烟随意摆了摆,他看上去并不想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在原地抖了抖冻僵了的腿后又缩回了墙角窝着。
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守在城门口的人便看到了在费朗多因的护城河外,有马蹄扬起的尘土从远处驰来。
唐纳德这会儿才舍得眯着眼定睛瞧了一会儿,在大致确定了来的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后,他猛地将剩下那小半根烟一口气全部嘬完,强打起了精神将棉衣外套的折皱抚平,整了整领口和衣袖又拍去了皮鞋上的泥巴。
他从阴暗角落挪到了城门边,恭敬地等待团长一行人的到来。
“请阁下出示身份证件。”守着城门的小兵将雷蒙德一行人拦下,在看过每个人的佣兵证件后才放他们通行,“费朗多因城内除国家军队以外不可骑马,请各位安抚好你们的马,不要让他们惊扰到市民。”
雷蒙德听后简单道了谢,牵起马绳就向早就安静等在一旁的唐纳德走去。
“好久不见。”
“是的,先生,好久不见。”唐纳德略显局促地一手握拳放在嘴下轻咳了两声,“杰弗逊先生,修,罗宾,各位晚上好。哦,以及初次见面,年轻的牧师,你好,我叫唐纳德,是佣兵团在这里的办事处负责人。当然,虽然说是办事处,其实一共也就两名员工,我和厨娘茉莉。”
唐纳德略显尴尬地咧了咧嘴,他想要在这冽冽寒风里活泛一下气氛但显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
尤里安脸上有着倦意,出于礼貌的主动与对方握手后微笑道:“唐纳德先生你好。叫我尤里安就可以了。”
“好的,尤里安。”
唐纳德向他们打过招呼后自然地将手背过身后,他一边躬身引着雷蒙德一行人往办事处走,一边偷偷地用指尖撵了撵因为刚才的触碰传递过来的光明元素。
那纯净地几乎不含任何杂质的光明元素直接附上了他手指上的那些细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修复起昨晚修理衣柜时留下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