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本来就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有时,它会给你甜蜜,给你快乐,给你幸福满足,而有时,它却只会给你眼泪,给你痛苦,给你刀枪棍棒。而棠玉尚不懂情为何物,却已是领教了个中情苦。
滚烫的眼泪灼烧着冰冷的脸庞,棠玉逼着自己不要再去回想那些甜蜜的过往,脱了身上被那些俱乐部的家伙撕坏的衣服,从衣柜中找到最初穿来沈烈家的那身运动服。哪怕这套衣裳很薄,穿在身上很冷,但其他那些沈烈花钱买给他的衣服,他却下意识的不想再碰。
走进书房,找到自己存下的那些零花钱,数了一数,一共有六十五张,棠玉咬了咬唇,还是把这些钱连带着沈烈买给自己的钱包、手机一起留在了书桌上,只将存着自己工钱的那张银行卡揣在兜里,便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个曾被自己一心一意当作是家的地方。
不想离开,但更不想留下,既然沈烈这么无情无义,又何必再等他来赶走自己。在这段模糊不清的感情中,自己虽总是处在弱势的一方,但也自有他的骄傲与自尊。
天很黑,没有一点星月之光,雪下得越来越大。呼啸的冷风吹散那片密集的白,旋即又冻结了他脸颊上无声滑落的泪。棠玉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裳,顶着风蹒跚前行。在满天飞舞的雪花中,他不知该往哪里去,也不知哪里还有光明,只有无助的绝望,在这黑夜中随着凛冽的寒风肆意蔓延。
这,或许是他记忆中最冷的一个冬天。
不知哪里的钟声缓缓敲响了十二下,那悠扬的声音,在凛冽的风声中沉浑的回荡,一下又一下,都仿佛捶击在他那破碎不堪的心上。
在这无情的风雪夜中,棠玉度过了他这一辈子最痛苦而又最难忘的十八岁生日。
34、谁在彻夜无眠
当沈烈和戚长安从天台下来的时候,大门紧闭,而棠玉却已是没了踪影。卧室内的衣帽间一片狼藉,好些衣服都被翻得七零八落,沈烈略看了看,自己给他买的衣服却大多还在。想想也是,既然今晚大家都撕开了面具,他又得了自己给他的桂和园公寓的钥匙,他自然不必再装,也不会再穿这些不够张扬个性的衣物。
想起唐煜以前的那些装束,沈烈心中更是郁结,正想动手清理这里的混乱,卧室里却传来戚长安夸张的笑声:“哎,沈烈,你快过来瞧嘿!”那惊奇的语气,仿佛发现了宝藏一样。
沈烈面无表情的走出衣帽间,却看到通往阳台的落地移门上,自己为唐煜准备的那款生日蛋糕被整个糊在了玻璃上。在那一大片惨不忍睹的澳大利亚奶油芝士和用委内瑞拉顶级可可做的蛋糕“残骸”上,还被人用手指划出歪歪扭扭的二行诅咒:
生儿子没屁眼
天打五雷轰
……
“尼玛!笑死我了!”戚长安顾不上同情,笑得前合后仰。
而沈烈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滋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