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虚弱答他:“小马六、油四鸡、阿五驴、牛八都得行,鬼哥不行,他有自己的路。我也不行,什么儒道佛教、禅宗净土、天主基督、五斗米道、土地婆婆、齐天大圣我都不信,我只信自己。曾经院长嬷嬷说我没有魂根,我生气太重,不受拘束,我要自由,不要拘束。”
“山鬼也许已信了别的主义,他再入帮派,是对自己人过去的所人誓言的背叛,也好。你只能跟在我身边三步之内。”那绵堂一堂定案。
“多少工钱?白做事不收钱那是猪。”
“每月100元。”
“成交。”
日本特务机关派出的搜索队果然很是高效,很快在浦东效区一处丘陵地面发现了凌乱的车辙迹象,并且在一处隆起的泥土包下面挖出日军浪人的尸体。
望着浪人身首异处的尸体,山田原贤有些质疑,谁杀的?这个人的功夫一定深不可测,他是怎样将浪人斩首的?尖锐的刀上分明沾有血迹。
曾几何,将中国人斩首曾是日本占领军的拿手好戏。
回到机关,副官司给山田原贤一封加密的电报。电报是其父山田雄夫发来的:
1、想尽一切办法渗透英、法公租界,跟一切黑帮联系,青红帮领袖霍焯山、杜少卿如不配合,可考虑另一个狠角色——张成林,他是足够份量的地头蛇!配合军部做好攻占上海前准备,以最小代价全取上海,一切以全局出发的战略需要。
2、继续搜查额头有美人痣的18岁少女,样子的近似度参考纳兰明珠图像,不惜一切代价找到。
山田原贤拿着电报在办公室踱起步子,开始绞尽脑汁。
蓦然,一个奇怪念头弹出脑海:游行示威有好似被黑面侠救走的女子有红痣!会是她吗?好是谁?她现在在哪儿?
山田原贤不由兴奋起来,在脑海里迅速完善这一奇思异想。
三天后我即能出院了,我坚持回到我租屋休息,一则是不放心小马六们,二则我越来越所怕与那绵堂单独相处,一种莫名的情感在浸透着我。
刚进屋里,同来陪我的那绵堂和宋达对望一眼,“屋顶有人!”,因为他们同时房上掉下一碎屑片,倒退几步之后,依稀看见屋顶上几个黑影。
那绵堂停下脚步,两人对视一秒,并同时手脚并用灵猿似的的顺着排水管攀上屋顶,黑衣侠如猫儿趴着的人起身便跑。
那绵堂一步蹿过去,手中小飞刀已脱手飞向黑衣侠,只听“呛”的一声,小飞刀的刀尖竟点在对方的枪脊上。黑衣侠骤然觉得手腕一裂,掌中枪已被被敲落。
但那人也是少见的高手,临危不乱,身子一翻,已滚出丈外,这时才露出脸来,居然都是疾装劲服,手持弩匣,对准了那绵堂,这种诸葛弩在近距离内威力之强,无可比拟。但是他的腿中伤,面如土色,血已开始流下,身子也开始在打斗。
“住手!”宋达拔出短枪,“再不住手要开枪了!是你的弩快还是我的枪快!”
黑衣人已忽然想起两个人来,他脚下又悄悄退了几步,阴恻恻一笑,道:“想不到此地竟还有高人,两位莫非就是——十三太保的教头和少爷么?我倒险些看走了眼。你们也是来夺宝的吗,想惊动别人就开枪无防。”
那绵堂微笑道:“还是算认出我们,总算眼睛还没有瞎,阁下还有什么说的?”
黑面侠叹了一口气,弩箭便已如急雨般射出。
就在那一刹那间,那绵堂突然就地一滚,宋达左手趁势抄起屋上瓦片数十块向黑面侠飞射过去。
瓦片飞舞,化做光圈,弩箭竟被四下震飞,这一招式力度之强,之快,快如闪电,强如雷击。
黑面侠大惊变招,已来不及了,“哧”的一声,瓦碎片已嵌入了他的咽喉,鲜血溅出,如旗花火箭。黑面侠手掩住咽喉,喉咙里咯咯作响,居然还没有断气。
宋达刚才那招是夺路为先,伤人还在其次,是以这一瓦片况剌偏了三分,恰恰自黑面侠气管与食道间穿出,并没有伤害着他的要害。黑面侠咬紧牙关,狞笑:“教头、少爷都好快的身手!”
那绵堂微微一笑,此刻,每一个字都变得像一把刀冰冷,道:“你的运气不错。”
黑面侠的眼睛毒蛇般地盯着楼下的我,狞笑道:“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有价值连城财富才妙不可言。”说完发出一声吼叫,纵身跳下三层高的楼房,看情形是要对我进行“老鹰扑小鸡”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