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毛骨悚然图书馆即是小树林后有一间神秘的小木屋,那是我们院里小孩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地方,也是委派我打扫卫生的地方,就是孤儿院里的图书馆。木屋里收藏着洋务运动后归国洋人安东尼传教士留下的古今中外书籍1000多册。
据说负责看管图书馆是一位白发苍苍,面部有些狰狞的老太婆,她和一个孩子离群索居独处一屋,院里的小孩都怕她,连孤儿院的其它强悍婆娘都对她饶道三尺;她阴阳怪气的表情比其她喧嚣严格的院长嬷嬷更可怕。
沸沸扬扬传言:小马六指天发誓见到过她手指长的獠牙吃血淋淋的小孩心脏和脑壳;另一个小鬼,常食村里的刚出生的婴儿;如果胆敢和她们对视,她们的眼睛能吸吮你的魂魄。
以前这间小木屋一直以来是封锁着的,月前才解锁,我则是倒霉蛋不幸成嬷嬷们眼针委派出来打扫。
我做作斗专昂扬提着竹把、木桶走进传说中小木屋,实则心胆俱裂的强打精神,因为屁股后50米远跟着一群王八蛋,回头瞄了下眼:王八蛋们算有良心的拿着武器:锄头、镰刀、木棍、尖石头,缩小40米内范畴,这帮油泵们打死不往前一步,推推桑桑。
推开沉旧木门,一声悠久“吱---”,立马吓尿,回首,人渣们逃得人仰马翻,屁滚尿流,落后的鼠一被大力油四鸡和小五驴架起就拖跑,猪头三鞋子落在一旁,顾头不顾腚的窜,从不没见他如此灵活过。
关键时候,不靠谱,咬牙切齿问候鬼哥,“关键时,人影没有一个。”
我有鼓起勇气往屋内探了一下脖子,对外喊:“有人吗,我受院长嘱咐前来打扫此屋。”
我踌躇不前,二十分钟后保持猫腰背驼,虚头控脑姿势,手中的扫把和木桶简直成了我的防卫武器。
一切平静得让人诡异。
等我略适应屋内光线,忽然惊魂未定发现我进入了所谓的禁区,惊弓之鸟“啊,啊”乱叫,双脚发软,想要冲出木屋,但两条腿却拌个不停,哪里还有力气举步。
就在我要软地里,就发现了一双绣花鞋。
我这一生中,见过院长嬷嬷、田氏、阿香、龟凤七月的绣花鞋,但从来不曾想到一双鞋会让我吃惊。
但现在我确家吃了一惊。
这两双绣鞋就像突然自地上鬼狱中冒出来的。
严格说来,我没有看到一双绣鞋,只不过看到两双鞋尖,一双鞋尖很纤巧,绣得很精致,绿色的鞋尖,看来就像一双新发的春笋;另一双是全黑鞋,死气沉沉的黑。
这本是一双很美的绣鞋,一条很美的裤子,但也不知为什么,我竟不由自主想到,这双脚的主人会不会有头?
我忍不住要往上瞧,但还没有瞧见,就听到一个人冷冷嘶哑道:“就这样蹲着,莫要动,你全身上下无论何处只要移动了半分寸,我立刻就打烂你的头。”
这无疑是一声老妇人的声音,声音又冷又硬,简直就是透露死神般冷冰冰。只听她声音,就知道这种女人若要打烂一个人的头,她就一定能做到,而且绝不会只留另一半给你。
我没有动。
在这老女人面前,我从不做不必要的冒险。
何况,这也许并不是女人,而是女鬼。
“不知礼数,跪下!”
这一变化突如其来,使我震惊,三魂六魄一起齐飞到九霄云外。
“不要吃了我!我只是在贵地清扫,不敢打扰您千年修行,我....我走,马上,立即,回头给你烧纸。”
我紧紧闭着眼睛,张牙舞爪的挥舞双手,声嘶力竭表现着弱弱威武不屈样子。忽然房间灯火通明,一老一小静静的观看着我的无病*式的表演。
“天灵灵,地灵灵,安嘛呢吧咪哞,太上老君疾疾令。”我把小马六的咒符高举在前面。
“你是负来打扫的吧?你是谁?”鬼者,她的目光一刻不离我的面孔,以奇异的眼神打量着我,里面即有怜悯又掺杂着鄙夷,除此之外,还带有明显冷若冰霜。
“猫九九。”
“你有胆敢闯进来,终是有第一个不怕死的,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