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少侠果真如义父所说有如神来,项籍不敌。”
虽是输了,但项籍看起来倒是没半点难过,项玥细问之下,才知他和吕连城过至千招才落败,而且与外人过招不似庄内切磋,开拓眼界后可谓受益匪浅,连吕连城也夸赞项籍起初尚拘泥于所学之招式,到后来愈发自如,竟是在比试过程中就精进不少。
这大概也是爷爷的意思吧,项玥暗想,项籍的回风刀法已臻于完善,缺的只有临敌变化了。
酒过三巡,待客套过后,项玥见吕连城放下酒杯,便知他要说正事了。
果真,他立即打探起那枚玉佩来,口气很焦急。
“实不相瞒,我师妹有一枚玉佩,和早先少庄主落下那枚颇为相似,不知少庄主可否再让我看一看那玉佩。”
“这玉佩是我在道中拾得,之前赏给了护卫,我且派人去问一问,若真的是令师妹遗失的,必当奉还。”项玥依照韩虞的吩咐回答,项籍不知玉佩之事,而知道的护卫正在医馆养伤,到时候嘱咐他一声便是,只是她心中存有疑问,见吕连城神情抑郁,便作不经意状说,“说来这几日在茶馆听多了你师兄妹二人之侠名,不知燕云派落脚何处,我和你师妹年岁相仿,待拿回玉佩后亲自前去还她如何?”
此言一出,她当即就见到吕连城眼中浮出悲恸之色。
“此事我本不便张扬,但贵庄为武林名宿,想来迟早会知道,我就说了吧。”他一连灌下三杯酒,才将所知道的缓缓道来,“此次大会,我和师妹被一些事耽搁,比师父他们迟了些日子出发,快到姑苏时师妹说把行李落在了客栈,让他先行一步。”
可他在姑苏城待了两日,师妹还没到,心中担忧,便与几个师弟一起折返去寻,不料走到吊桥边就看到崖边落着一只鞋,正是分别时韩虞所穿的,附近还有打斗痕迹。
门中几个弟子去崖底,他本来打算一同去,只是师父要他留下专心准备大会。
“几日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师妹怕是——”说到此处他看起来已是悲痛至极。
项玥知道韩虞还好生活着,见吕连城如此不禁觉得这情形看起来有些可笑,不过不便表露,只能装出痛惜的模样好言安慰了几句,边上项籍也是一脸沉痛。
之后又听闻其他门派亦有弟子受伤或遇害,俱是毒刀所为,只是大会在即,盟主担心引起骚乱,便压着消息,据说已查出些眉目,近日会有行动。
“敢问,可是五毒教?”项籍突然插进来。
“……在下不敢妄断。”虽是如此说,但自吕连城话语中的踟蹰来看,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了。
送走了吕连城,项籍又喝了几杯酒,突然一拍桌子。
“少庄主,那韩姑娘难道……”
“我还以为你早就想到了,正想夸你装得真像呢。”项玥瞪了他一眼,“幸好曹先生想的周到,一早就叫我们不要走漏消息。”
原来之前曹亚夫的嘱咐便是不张扬此事,派去打探消息的弟子也都尽可能低调行事,力求不打草惊蛇,否则可能早就不得安生了,只是此番玉佩被吕连城瞧见,怕是之后就要有麻烦了。
过了一会儿,曹亚夫来了,他带回不少消息。
的确如吕连城所说,几个门派接连有弟子遭难,曹亚夫去看过尸体,伤口和那位韩姑娘身上如出一辙,同样也是蛇毒,侥幸活下来的那个弟子也说没能看到袭击者是谁。
算来已有三死一伤。
“伤口也都左到右?”项玥问。
“这倒不是。”曹亚夫想了想,答道,“是右到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