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智钊酸溜溜地道:“老弟,论交情我俩更深,你就这么厚此薄彼?”
陶勋拿出两张一次性阵图递去:“拿去吧,加上以前送你的那张,足够你保命三次的。”
阚智钊瞄瞄已在船的另一头施法炼化天蚕丝帕阵图的悟尘子,收起纸阵图,犹有不甘地道:“聊胜于无吧。”
陶勋正色道:“海外凶险远超我们出海前的预计,一旦情况危急之时便须果断出手,千万不要舍不得。”
阚智钊眉头一跳:“你的意思是很快就有危险了?”
陶勋苦笑道:“不是很快,是马上。”
话音未落,自海船的下方深海之下突然喷涌出庞大的暗流,瞬间在海面形成高达七、八十丈的巨浪,海船被整个地抛往半空,上冲时产生的压力压得船体轧轧作响,随时就要散架。
“海啸啦?”阚智钊怪喊怪叫:“还是有人捣鬼?”
海船被顶到峰顶时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轰然散架,船上众人各施神通飞起,七道遁光四散分开。巨浪却似有灵,一晃分出十四道浪头分头向七人包夹袭来。
陶勋将仙剑放出来,十余丈长的剑光外放出大片光幔,直压得袭来的浪头倒卷回去,半点也近不得身。丁柔飞在不远处,天心剑剑光如银龙一般飞腾翻滚,浪涛被剑气斩得粉碎,激出漫天的水雾。其余众人也都各自施展出神通,或用仙剑,或用法宝,将浪头逼开。
唯有墨明丝毫没有作抵抗,任凭巨浪将自己吞没。
浪头被六人暂时击退后并不真正退却,海水不知何时被作玄墨色,上百条粗大的水柱从水面伸出,宛如章鱼的触手,灵巧地向六人分别缠绕过来。
陶勋身形一暗平空消失不见,攻向他的水柱骤然失却目标后先是稍稍慌乱了一下,然后迅速分头往其他人夹击而去。
其他人没陶勋那等本事,攻击他们的水柱无论速度、力度都十分了得,尤其是其韧性最了得,仙剑能将它们击断、击散,可一转眼它们便又从海面浪涛中钻出来,仿佛无穷无尽。
在这片生成无数水柱的海面,充斥着冰冷的气息,并伴有强大的粘力,扯住他们的手脚,压制他们的仙力调运和仙术威力,每一次剑光与水柱的接触都会给剑的主人带去一次万斤重锤般的撞击力,五人中功力浅者,如孙思焉和董思焉才十数息功夫就大汗淋漓。
这还不算,海面陡然刮起暴风,暴风吹起的水珠在空中勾勒出几乎与水平面平行的影迹,以怪异的轨迹向五人袭去,飞到他们近前时水珠化作锐利的冰箭,四下温度骤降陷入极度深寒当中。
五人的防护圈遭受到如此猛烈的攻击,各自的护体仙器已然祭出,仙器形成的光罩竟被冰寒和狂风、冰箭刮擦得似风中残烛。好在五人的护身仙器皆了得,顽强地顶住攻击,只是对实力不济的孙、董二人来说仙力因此消耗得极快,不数息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蓦地,八道黑影藏在冰风中出现在他们面前,分袭向五人,道行最高的阚智钊和悟尘子尤其受到照顾,各有三道和两道黑影突然袭到。
阚智钊已有防备,仙甲上迸出夺目的光华刺透玄墨色的水柱,光华内部卷出漫天的沙土,以土克水,他此术既是防守亦是反攻,黄色的沙土风所到之处无论水柱还是冰风都纷纷避让,唯有那道黑影能硬生生地将它撕开。
黑影速度绝快,锋利程度也超乎想象,阚智钊的仙甲结合仙器的仙术在它面前居然如豆腐般不堪一击,被它轻松地划开数层防护直接击到仙甲的本体上。
阚智钊被吓了一跳,赶紧出仙剑,加上另两件自己炼制的中品上仙器,三器齐出才堪堪抵挡住,乘这个机会方辨别出来袭之物是两只三趾的利爪。
袭向悟尘子的两道黑影同样击破了他外两层的防护,仙甲本体上更现出六道淡淡的抓痕,所幸他仙术运用得当,并未重伤。
孙思正和董思焉则没那么好的运气,两人的护身仙甲足够强悍,可惜的是功力不够,针法催动仙甲将利爪的攻击力道完全消化在外层,余力传递进来,击得两人经脉一窒,气血登时凝滞,鼻孔中流出鲜血。
五人中唯有丁柔应付得最轻松,绞云罗的七彩霞光闪动,无论冰风还是利爪皆无法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