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焉正在里面忙活,起身施一礼:“家师将布置洞府的事交由晚辈做,晚辈已经拟好了大致的方案正要待前辈过目。”
“哈哈,陶兄真轻爽啊,有徒弟就是好。快给我看看你打算怎么做。”
陶勋和丁柔没有进去参与讨论,将目光放在紫檀木观音像上面。
孙思正指点着它道:“老奴小时候也只远远地看过它,春秋祭礼的时候随长辈远远地拜过它,每当拜它的时候的确能感觉得到心中一片清明、体内充满生气和力量,仿佛一切烦恼都能解开,一切事情都能办妥。”
丁柔将它拿在手里仔细看来看去:“果真有那么神奇?可我分明从它身上感应到淡淡的令人不安的气息,是邪祟的力量,此物应当是个邪物才对。”
陶勋观察了半晌,道:“云髻门为得到它筹划许久,很是费了一番周章的。”
丁柔接口道:“是啊,他们的所有步骤都是依照修仙正道从凡人手中取得灵物的规矩办,这样做虽然麻烦了些,却是最有效地避免招惹尘劫业力的途径。凡人拥有的灵物往往与劫数相连,就是邪道之辈也轻易不会直接出手抢夺,多会用计蒙骗或者拿些轻贱之物补偿。”
“那么它一个正道门派为何要用此法来得到一件邪物呢?”
“老奴也有此惑,始终想不明白,老爷您可是看破什么了?”
“你们看。”陶勋双手结出一连串仙印,双手之间飘出一道深紫色的光晕落到木雕之上。
“这是什么?”丁柔掩口低声惊呼。只见观音像的外层在紫光的照耀下现出一个又一个发着白光的符篆,这些符篆共有九层,最外面一层在像体之外三寸处形成一道屏障,然后递次深入,最里一层形成一人个球体居于观音像内部的心脏位置。
“这些是什么符文?太古奥了,老奴光看着它们就觉得脑袋发晕啊。”
“这是种极为古远的符文,在天册下卷里才有记载。”陶勋边看边解释:“符文深在内部,它的外相观音像是后来雕刻而成的。”
“天册下篇?你是说它是出自天界的符篆?”丁柔听丈夫提起过天册下卷的事,知道它是天界中三天的天书,好奇地追问:“它们起什么作用?”
“是啊,的确是天界的符篆,你们最好不要继续盯着它看,更不要试图记住它们的图形模样,否则是要惹祸上身的。”
他们赶紧移开目光。
丁柔问道:“什么祸?”
“这些符篆本身是极高深的天地法则,以你们现在的道基不应该接触,不然会被迅速耗尽元气而亡。另外,这种符篆的作用是禁锢,这里面禁锢了某种可怕的东西。”陶勋自己继续观察着它,目光里闪烁不定。
“你能看破是何种可怕的东西吗?”
“此物的本体多半是从天界流落出来的吧,天界之物必定是好东西,老爷本事大,何不看看它是什么东西,如若能收为己用岂不妙哉!”
“不能。”陶勋的目光集中在符篆系统的某一处,道:“我无须看破它,值得用这种符篆阵禁锢的东西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根本不应该关心它的真面目,我要作的不是放任自己的好奇之心。你们没有发觉吗,它正在诱惑你们打开它。”
丁柔到底有过被天魔附体六年的经历,得到丈夫提醒后当即醒悟,心境马上变得空明澄净。而孙思正则没那么幸运,瞳孔开始扩散,站在原地怔怔出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陶勋挥手将孙思正送到洞府内部的静室,让其独力与被激发的心魔抗争。
丁柔则皱眉道:“相公,是不是这个符篆阵有破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