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迪嗤之以鼻:“你这人就是尘劫太重,能渡人不能渡己,终非是个了局。”
“我不如你,跳不出,走不脱。”陶勋犹豫道:“易戴之山进去难出来更难。眼下离它关闭的时辰已不远,怕不方便。”
“咳,出来的时候找雚疏帮你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和它之间肯定达成过某种交易。”
“容我再想想。总之不会误了答应你的事。”
也许是为了帮他下决心,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丁柔告诉他,她觉得心境和力境在过去的一年中积累得非常扎实,反倒是体境成为拖累,所以需要闭关修炼天册“炼体”第七十五境,如果条件合适的话还想冲击第七十六境。
听到这个消息,陶勋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只叮嘱她千万循序渐进、量力而行,切不可盲动冒进。
丁柔闭关至少是三个月,长则需要半年甚至一年,这段时间足够陶勋到易戴之山打个来回。他之所以犹豫不决,终因放不下丁柔,因为如果她知道这个计划肯定要跟去,而那处仙山之境进去容易出来难,上回他回来的过程中出意外差点丧命,他害怕这趟返回时再遇到意外危害妻子,现在丁柔主动闭关修炼,省却他一番口舌。
在丁柔闭关后第二天,陶勋将府中众人都安排妥当,然后开启客寓仙居全部防卫禁制,正式封闭洞府,除非他返回重启洞府或者封闭时间届满,包括洞府里的人在内谁也不能进出。
九月初,距上次误入易戴之山的日子差不多整好十年,陶勋和阚迪一起踏上回山之路。
易戴之山在西部四处飘荡,要想找到它的踪迹很难,但这对陶、阚两人而言这基本上不是问题。
陶勋上次在易戴之山奇遇连连,尤其是同雚疏的接触让他大有收获,在他的定星盘里有一个闪着独特光芒的标记正或疾或缓地移动着,这就是在别人眼中神秘莫测、不得其门而入的大荒西山之首易戴之山的位置;而对阚迪而言,他有一件专门炼制的仙器用来计算易戴之山出现的位置。
这一次,易戴之山不在峨嵋山附近,而是跑到往昆仑山的途中。陶勋比阚迪更早、更快、更准确地找到大荒西山之首的位置,令阚迪郁闷了好久。
易戴之山的界障已经开启,这意味着仙兽雚疏也已经来到山中。
两人穿过界障,界障在他们穿过之后即告消失,仙山封闭,要想出去要么等五年,要么找到仙兽雚疏。
“我阚智钊又回来啦!”阚迪兴奋地飞到空中,运尽仙力大声冲下方喊出这句话,声若雷霆,传布大地,可以看到山川河泽里似乎皆有躁动。
陶勋放出仙识扫过,哈哈大笑:“阚兄这一声吼,令此界的生灵胆战心惊,好不容易走了五年的祸害怎么又回来了呀?”
“哈哈哈,非是阚某自大,没有我,此界的生灵生活要枯燥许多,别看它们现在好象害怕,实际上肚子里正在偷乐。”
“阚兄之言似有一分半分的道理,看来此地的生灵皆有自虐的倾向。”陶勋半是讥讽地道,实则心里也有一点认同,雚疏就亲口说过留下此人在此界就是为每次回山时多些乐趣。
“好吧,先到我的太虚福境坐坐如何?我得了你的传授后将那里改造过,比以前大有不同,你的客寓仙居也只是防御强一些,论起生活享受就要差远。”
“也好,你在我的仙居拐走不少好处,风水轮流转,也该我到你府上拿些东西作补偿。”陶勋笑着说:“入宝山岂有空手回的道理,阚兄以为然否?”
“得,我家还没打扫,容不下你这尊凶神,你还是别到我家去了,刚才的邀请你当我没说。”阚迪装出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苦着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