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轩点头道:“好吧,学生会尽快物色人选。中午景祥商行的古老板来找东翁,听说你不在就走了,他留下话说是已经收到药材的到货单据,明天就会从陆路陆续送到。”
“好呀,太好了。再过两天,我和你说过的粮食还有棉布估计也该从水路到达县城。”陶勋高兴了一下,接着道:“请夫子转告潘夫子,明天要准备好接受景祥商行捐献药材的手续,还有粮食和棉布方面也需预作准备,务必帐目清楚。”
陈子轩不安地说:“拿出这么多粮食和布帛赈灾的义行感天动地,只是这笔开销太大,景祥商行的本金只怕用掉大半。”
“夫子不要担心,这批物资的真实捐赠人其实另有其人,没花景祥商行一文钱,改天再将详情相告。今天内子的表姐来了,晚生要过去见个面才行,有事明天再说,晚生先走一步。”陶勋向陈子轩道别,走出几步停住身回头道:“还有一件事忘记和夫子说,那两个杀手不妨先放上一放,且关到牢里饿两天,吩咐牢头想法子让他们睡不成觉,夫子可以从那五个乌衣门头目身上下手,看看能否找到突破口。”
陶勋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内室,丁柔同褚小蝶正坐在饭桌旁边耳语边开心地嘻笑,看见他进门,丁柔抢先起身对他道:“相公,这是我表姐褚小蝶,你快快过来见礼。”
褚小蝶的到来事先没有经过商量,陶勋装作不认识地问丁柔:“夫人,表小姐是从哪里前来呢?”
“唉,褚表姐是我的姨表亲,住在邻省,这次天灾中家园尽毁,表姨和表姨父都不知下落,只有表姐逃出来,她知道我在秋垣县,所以千里迢迢来投奔。表姐只有我这个亲人了,相公可要悉心照顾才行。”丁柔装作凄惨的表情,不过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目光,大有深意地盯着他。
陶勋觉得她的目光宛如悬在脑袋上的利剑,小心翼翼地道:“夫人的表姐当然也是我的亲人,表小姐尽管就在县衙安顿下来,以后的事徐徐图之。”
“如此便谢过妹夫了。”褚小蝶起身娉娉婷婷地深深福下。
陶勋看得心醉神迷,心里头扑腾扑腾地乱跳,眼光余光瞟见丁柔的目光里生起了一丝怒意,赶紧告个假,回卧房换衣服去。
饭桌之上丁柔和褚小蝶仍然亲热地说个不停,陶勋失魂落魄地一个人挟菜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作祟,他觉得今天的饭菜味道跟平时大不一样,好吃可口多了。
丁柔看着他的吃相笑道:“这桌菜都是表姐亲手做的,她从小便精擅厨艺,比我强多了,很好吃是吧?”
陶勋连连点头,含糊地道:“此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
丁柔半笑半恼地道:“那让表姐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陶勋下意识地点头,连声道:“好好好。”
褚小蝶脸上微酡,道:“妹夫休要开玩笑,我做的菜哪有表妹的好。”
陶勋赶紧道:“夫人做的菜也是人间的绝味,我都喜欢。”
丁柔将脸一寒:“哼,要么吃表姐做的,要么吃我的,想要两全齐美,你想也别想。”
陶勋如同被兜头浇盆凉水半天做不得声,再不敢心猿意马。
褚小蝶的眼中失望之色亦是一闪而过。
好不容易吃完饭,将侍候的下人仆役打发走,陶勋问道:“表呃,那个,褚师姐,你怎么来了?”
“发生过昨天的事以后,赤师叔不放心你们,怕你们你身处险境,人手又不够,所以派我假借投亲的名义前来助你,等情形转好后再走。”
陶勋听她说以后会要走,心里顿感失落,不觉显露在脸上,呐呐地道:“那好,那好,我这里确实需要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