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府上下的人吃够了妖狐的苦头,所以听到妖狐闹事的消息后,宴席上作陪的人纷纷起身逃到了院子里躲避,只有陶勋没有动身,仍旧稳稳地坐在座位上不温不火地挟菜吃。
他没动,春香也没有动,笑吟吟地盯着陶勋,一双眼睛里闪闪发光。
陶勋吃了一口菜,眼睛盯着另一道菜,用含糊的声音道:“邓府同你有何冤仇?非要闹得他家不得安宁?”
春香的声音忽然变得又香又软又甜又腻,既清美如同天籁之音,又曼妙象是挑情**:“你真厉害,每次都被你看穿了。”
陶勋一愣:“每次?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嘻嘻,亏我天天念着你,原来你早已经忘了我,我不依嘛。”一边说话,一边上来拉扯陶勋的衣袖。
陶勋抬手巧之又巧地避开她的手,依旧不温不火地说:“男女大防,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象什么话。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香草抓空,眼睛里媚意更浓,自顾自地腻腻地问:“你一会儿是那个模样,一会儿是这个模样,究竟哪个模样才是真的?”
“这是我的本相。你的本相呢?”
香草喜道:“你想看我的模样呀?我这就现给你看。”
话音未落,她身影飞快地晃一晃,一个绝色美人袅袅婷婷地出现在他面前。她看上去十分年轻,十六、七岁模样,容貌如同春天百花聚在一处同时开放了一般,无比艳丽,美得难以想象,远胜于丁柔和褚小蝶,美色之中既有几分妖冶,更有几分清新和温润,站在那里明明没动,却隐隐如随微风轻轻舞摆的杨柳,说不尽的风liu绝色。
陶勋再也坐不住了,妖物站在面前如果仍然没有一点表示,那也太过让人起疑心。他腾地站起身来,对她怒目而视,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妖物,竟敢恐吓朝廷命官,难道不怕上天的天刑么?”
“嘻嘻,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快呀?翻脸象翻书似的。”她掩口笑出声来,那模样儿更添几分迷人的姿态,莫说陶勋,就是站在厅外看着这一切的人全都看呆了,许多人失魂落魄地往厅里走来,全然忘了她的狐妖身份。
笑了一下,她忽然往内厅宅方向看了一眼,对陶勋道:“不跟你说了,我还要逗他们玩,呆会儿见啊。”刚一转身,又回头冲他千娇万媚地一笑,道:“我叫玲珑,别忘了啊。”人影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纷乱的脚步声从内宅方向传过来,一大群人冲进了大厅,纷纷叫道:“别走了妖狐!”
领头的邓宏景看见陶勋安然无恙地站在厅里,松了口气:“哎呀,世侄没事就好,老夫被妖狐骗了,刚才那个春香是假的,她人呢?”
“小侄已经知道她是假的了,刚才那个妖狐在这里变化了形貌,听到世伯过来的声音后就吓跑了。”
其他的人也都纷纷走近前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形容起妖狐的容貌。
陶勋注意到邓宏景和来的这些人身上湿漉漉的,左一块、右一片满是油污,有的人头发上、脸上还有菜羹的残迹,不由得惊叹地问他:“世伯,你们这是怎么啦?尊夫人那边不要紧吧?”
邓宏景尴尬地道:“咳,刚才那个假春香是妖狐变化的,世侄女和内人根本没事,我们突然闯进去,尊夫人受到惊吓失手将桌子掀翻,淋了我们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