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蔓又在家里等了一天,整整一天,她什么事都没做,就在等江迟聿。
她也没去给江迟聿打电话,害怕也好,倔强也罢,就那么强忍着,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在纠结什么。
终于,太阳都落山了。
梅姨一整天都在关注着她,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她又不肯说出来,更加担心。
所以这个时候看到何书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快步走上去问:“太太,你想要拿什么吗?我给你拿!”
何书蔓愣了一下,继而苦笑,“梅姨,我没事。”
自己的悲伤,真的那么明显吗?
梅姨看着她的苦笑,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太太,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也知道我这个时候帮大少爷说话实在不应该,可我还是相信,大少爷不是那种随便失信的人,你相信他,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何书蔓摇摇头,都这个时候了,如果一开始还期待他的合理解释,那么现在她已经觉得解释都无所谓了。
“梅姨,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我去花园里走走,透透气就好了。”
梅姨还是不放心,想要跟着她,这时楼上有‘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没几秒之后陈芸从楼上探出头,对着她俩说:“蔓蔓,你快打开电视看看!”
“怎么了?”
“你打开电视看看就知道了!”
梅姨这时已经走过去把电话给打开了,然后又换到了陈芸说的那个频道,正在播放一则娱乐新闻,主角——江迟聿,安然。
电视机是超大屏幕的,何书蔓隔着老远都能清楚地看到屏幕下面的那一行字——
江氏集团总裁秘密情.人真容大曝光,昨夜现身医院,疑似流产。
“那个、那个安小姐......流产了?”梅姨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呆呆地回头问何书蔓。
何书蔓也被惊呆了,一颗心跳得乱了秩序。
如果说昨晚安然真的流产了的话,那江迟聿这一天一夜的失踪也是情有可原的。
“太太,你去哪?”
看到她转身往外走,梅姨追了上去,拉住她问。
何书蔓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喃喃地说:“我去医院看看。”
“你现在去医院可不行,那里肯定很多记者等着,你要是去了,会被他们围住,都是些没什么道德的人,什么问题都会问出来,太太你还是不要去了!”
“他不是给我安排了保镖吗?我带着他们一起去,不会出事的。”
“只有两个保镖啊!”
梅姨还是担心,毕竟在江家这么多年了,之前也是见过那些媒体在江家门口蹲守,然后围堵江迟聿的那种疯狂场面的,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可何书蔓已经等不及了,她要去医院看看,证实一下这则新闻是不是真的。
倒不是因为幸灾乐祸,就是想见到江迟聿,想听到他亲口说——我没信守承诺,是因为事发突然,我走不开。
哪怕,他是骗自己的,都好。
爱情,想来都是这么可怕。
它在明朗的时候让人变得美好,它在模糊的时候让人变得惶恐,它在逝去的时候让人变得疯狂。
“梅姨,你要是真不放心,那你和我妈陪着我一起去吧,如果有很多记者的话,我就不下车好了。”
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梅姨实在是找不出别的理由来阻拦,只能用眼神求救楼上的陈芸。
哪知陈芸却点点头说:“去看看也好,我们陪蔓蔓一起去吧。”
是不是耍花招,一看便知。
梅姨当即无语了,看着她们母女俩换衣服换鞋,只能干着急。
她在江迟聿的身边比何书蔓还有陈芸的时间都长,可以说是看着江迟聿长大的,她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江迟聿的脾气。
这个时候何书蔓如果真的去了医院,只会让江迟聿更烦躁,对安然的愧疚感更深,对她自己是一点都没有好处的啊!
正苦于找不出阻止的好理由,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三个人皆是一怔,抬头看去,进来的人,竟然是江迟聿——
他也看过来了,看到何书蔓她们一身要出门的行头,开口问:“要出去?”
那声音沙哑得厉害,何书蔓听得心里一揪,手里不知怎么的一松,包就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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