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去,说话的是个年轻少女,身穿红衣,皮肤晶莹得跟玉人似的。
在其身后,伫立着一名背负长枪的少年,像个女孩,但行动举止大大咧咧,又像个英武的男儿。
“你是哪家的贵女?”胡蛮骑士淡淡问道,他一看少女的举止就知道是出身世家。
红衣少女伸手抓住了旁边的少年,似乎在阻止什么,嘴上回答道:“安丘朱氏。”
胡蛮骑士看似淡定,但不知道啥是安丘朱氏。
不过他确定眼前的是世家贵女,想到陛下现在非常重视世家,于是在马背上行了一礼。
随后说道:“安丘,应该是青州那边的吧,是打算投奔我大汉,入朝为官?”
“外来的世家,不管是东边来的,还是南边来的,都要经过石、赵、唐、杨四大家族的评定和担保,方可授官。”
红衣少女好奇道:“我一介女流也能当官吗?”
胡蛮骑士说:“当然,宫中女官的空缺,可还有很多呢。”
红衣少女一愣,笑了,微微摇头。
随后指着地上即将被五马分尸的武者,说道:“你还未告诉我,到底大汉的那条律法,可以判他五马分尸。”
胡蛮骑士沉默了,哪有这条律法?无非是野惯了。
见他不说话,少女又问:“又不知道你是什么官爵,可以当街判决他人?”
胡蛮骑士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过是皇宫禁卫,真要较真,他的确是没有任何审判的资格。
“哼,伶牙俐齿的小东西,你们这帮士人,也就能动动嘴皮子了。”
“我还有皇命在身,不与你纠缠。”
“起来吧,不过是吓唬吓唬,岂可当真?”
胡蛮骑士说罢,竟然招呼那一队骑兵离开了,丢下那帮武者不管。
这倒是让红衣少女颇为意外,呢喃道:“这伪汉看来国法较严,胡蛮虽跋扈,但也不敢胡作非为。”
旁边的少年说道:“雪儿,你拦着我干嘛?”
“炎奴,我们是来找石宠、抓公子羽的,不是来打仗的。祖龙炁必须凡人用,你刚才要是一枪扫出,咱又白干了。”红衣少女正是妙寒。
她与炎奴来到洛都附近刚降落,就遇到这事,若不是她拦住,炎奴恐怕已经大打出手了。
炎奴撇嘴:“麻烦,我拿了祖龙炁,还不能扫荡群蛮?”
妙寒笑道:“光有祖龙炁,没有人皇,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炎奴幽幽地看向妙寒,他也知道,能无惧大势,对抗天命的是人皇。
而祖龙炁只是支撑人皇位格的基础,他希望妙寒直接来做这个人皇,赋予他扫尽腥膻而不沾因果的资本。
奈何妙寒就是不愿当,非要从长计议,找更合适的人选。
她说道:“炎奴,公子羽和石宠关系不浅,尽量不要打草惊蛇,靠近他一举拿下,让他锁定到公子羽的位置就是。”
“若是动静闹得太大,我怕公子羽得了消息直接往太虚深处跑,真要是这样,纵然你能锁定他位置,也不知道要追踪多久。”“难不成以后我在人间辅佐人皇,你在天外追公子羽?”
炎奴连忙摇头,他有在太虚漂流半年的经历,那实在是太枯燥了。
要是绝对监视到公子羽后,发现他在几百光年外,那真是太难办了。
纵然有大挪移,这也是极端漫长的距离。
炎奴深吸一口气道:“雪儿,你说咋办就咋办,只求快一点。”
“你是不知道,我来到这里,第七感笼罩方圆千里,看到不知道多少人神共愤之事,恨不得赶紧提枪纵马,尽数给除了。”
妙寒这才知道,炎奴刚才想动手,不是因为眼前的小事,而是感应八方,看到了更多的事。
“我看这伪汉吏治还算可以,一路所见都极为繁华,比其他地方不知好了多少。”妙寒有些困惑。
炎奴瞪大眼睛,当即把他感应到的一切,传给妙寒。
妙寒浑身一震,这才知自己看得浅了。
这时那群武者站起身来,向妙寒行礼。
“小人吴琦,多些贵人救命之恩。”
他们因为一时口快,差点惹来杀身之祸,如今得活,对妙寒感激涕零。
妙寒从炎奴的精神力中回过神来,说道:“举手之劳,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那帮骑兵也不过是吓唬你们。”
吴琦苦涩摇头:“可不是吓唬,若非贵人出言,我等定被五马分尸。”
“要不是知道必死,岂敢破口大骂?”
妙寒结合炎奴给她看的,知道此言非虚,不禁问道:“我一路走来,看到各地城镇都极为繁华,然而却又见到百姓身体空乏,病体缠身,好似时日无多,是何缘故?”
如果只从表面看,整个伪汉国境内,物产丰饶,百姓都过得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