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呢?”
“已经到了益州,就等你的消息动手。”
李越吁了口气:“差不多了,元丰已经连续两次派人来问我何时动身去益州,看来,他也该发动了。”
文程迟疑一下,终于还是试探着道:“可是,他……他毕竟是我父亲,你,当真不疑我?”
李越淡淡看他一眼:“我拿你当兄弟。”
文程喃喃道:“兄弟未必不会叛你。”
李越点点头:“不错。兄弟也有叛过我的。不过,为了可能有的背叛,就疑神疑鬼?我活不了那么累。”
文程小声嘀咕:“你这性子,合该被人骗。”
李越笑笑:“你打算骗我么?”
文程扭过头去:“我骗你很多回了。你根本是个呆子,比风定尘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李越微笑:“会咬的狗不叫,会叫的狗未必咬。”
文程细细思索这话,刚点了点头,突然叫起来:“你拿我比狗?”
李越哈哈大笑。这是他这些天来露出的第一个笑容。虽是数月操劳,神情却丝毫不见委顿:“那你呢?他毕竟是你父亲,你真能狠得下心?”
文程反问:“还是不放心我吧?你会杀他?”
李越迟疑了一下,然后直言不讳:“我未必不会。”
文程轻轻哼了一声:“因为他动了你的心上人?”
李越看着他:“他若动的是你们中任何一人,我也会这样。”
文程扭过头去撇嘴:“我才不信哩。”话虽然是这么说,脸上却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这点笑意转瞬即逝,回过头时神色又是冷淡的:“皇家无父子,这宫里哪朝哪代不死七八个皇子皇女,哪个皇帝曾放在心上?何况我和他,连个父子的名义都没有。在我心里,他是害死我母亲和哥哥的人。倘若不是他信什么双流星贯月不祥的传言,我怎么会被抛在宫外?倘若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有几分疼惜之情,我那双胞哥哥也不会无故夭亡。这些事,虽说是元文浩的母妃主谋,但若没有他的纵容宠爱,她又焉敢如此大胆!他想传位给元文浩,我绝不能容他称心如意!”
李越心想这父子之间做得跟仇人一样,倒也真是悲哀。只是他此刻却无心去同情什么,只点了点头。文程低头想了想,正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莫田在门外道:“爷,二哥,宫里来人了。”
元丰在湖心水亭里等着李越,陪同的是卢罡和十二名全副武装的侍卫。李越远远在小桥头上就看见这般架式,心里冷笑了一下,大步走进去:“皇上有什么事?”
他实在是无礼之极,元丰眉梢跳了一下,沉声道:“朕已派人去催促过你两次,为何益州与西定之事仍不办理?”
李越淡淡道:“暗卫刚刚组建不足三月,各种测试训练尚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