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有氤氲的酒香,王皙阳脸颊微红,眼角湿润,朦胧地笑笑:“回来了?”
李越诧异:“怎么是你?你把子丹弄到哪里去了!”最后几个字,已经有些声色俱厉。
王皙阳半伏在桌上,摇摇手中的酒杯,眼神带几分凄凉:“在你眼中,我就是这般的小人?用尽心机,不择手段——就算是死过一回,我在你眼中,也始终如此?”
李越迟疑了一下。他自然不致做如此想法,但乍一回来,没见到柳子丹却看见王皙阳,不由得便担心,脱口而出了。
“子丹在哪里?你怎么过来了?”
王皙阳执起酒壶,为他倒了一杯:“你明日就要走了,我来为你饯行。放心,这是安定侯许了的。”
李越皱皱眉:“子丹许了什么?”
王皙阳皱眉思索:“许了什么?他,大约是许了我一个从此死心的机会罢。”
李越眉头皱得更紧。他看不惯王皙阳这般茫然若失的忧伤神态。王皙阳始终是生动跳脱的,纵然有时流泪甚至装死,也泰半是作戏而已。虽然戏文虚假,他却演得起劲,其中透出的,始终是一派生机,几时有过这样的颓废之态?他盯着王皙阳的脸看了半天,心中倒是暗暗盼望能看出点演戏的痕迹来,可是看了半天,却看不出半点端倪。
王皙阳一直也在看着他,等到李越把他从上到下都看遍了,才嘻嘻笑道:“看出来了么?”
李越伸手去拿他手中的酒杯:“你喝醉了。”
王皙阳笑嘻嘻地点头:“是啊,我醉了。不醉,又怎么敢在这里等你?”
李越心里微微酸疼了一下:“你这又是何苦,为什么非要勉强自己?”
王皙阳像似被针戳了一下,竖起眉毛:“谁说我在勉强自己?”
李越把酒杯往旁边一扔:“难道不是?借酒盖脸,你酒醒了难道不会后悔么?”
王皙阳噌地站起来,亮开嗓门像要跟谁吵架似的:“不后悔!我知道我不会后悔!若不是,若不是你逼我,我哪里要借酒壮胆!”
李越皱皱眉:“我逼你什么了?”
王皙阳哈哈大笑,跌坐回椅子上:“是啊,你逼我什么?明明是我在纠缠不休,哪里是你在逼我?”他靠在椅背上,又露出苦苦思索的神情,“我到底差了什么?唔,第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