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铁骊。不过,铁骅是大王子,为什么也来跟他出征?”
文程轻轻笑笑:“铁骅是大王子不假,也是正王妃所出,可惜近些年他太跋扈,连他爹也有点看不过去了。老王前些年生过一场病,病中这位大王子就有点沉不住气,对老王态度也不够恭敬。谁知老王硬是挺过来了,自然也就不太待见这位大王子。后来老王纳了个侧妃,年轻美貌,十分得宠,于是二王子和三王子联合起来,又讨好了这位庶母,在老王面前十分得势。所以这位大王子的地位,如今已经远不如前啦。”
小武听得云里雾里,插嘴道:“可是这跟大王子来领兵有什么关系?他是想来打仗立军功,好在老王面前再得势么?”
文程揉一把他的头发,笑道:“孺子可教也。不错。北骁不立储,皇帝百年之后这位置,强者居之。现在这两派势力相当,大王子虽是长子,可也无甚优势,若是能攻下东平,军功卓著,那就无人可比。所以这两派如今都在赌呢。二王子赌老王活不了多久,所以他得守在老王身边,多几分老王亲口传位的把握。而大王子赌老王能挺到他凯旋而归,因此来打仗积攒军功。就是这样。”
王皙阳在旁边听着这几人闲闲的讨论,头顶冒火。自来军情如火急,他从东平出来的时候北军已经攻下穆山直往白关而来,现在这又十好几天了,还不知情况如何。虽然白关地势险峻,否则他也不敢贸然离开,但军无定势,就是再险的关卡,也不是万无一失。他是打着前线督战的名头悄悄跑出来的,按说他现在应该是在白关。虽然有洛无风在那里支持,但皇上总不露面也会让人怀疑从而动摇军心,因此他现在的每时每刻都是至关重要,哪里能容得慢慢讨论?可是他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又岂容得他来挑三捡四?于是只能眼巴巴看着李越。
小武在柳子玉手下受的是死士训练,还从没接触过这种对军情动向的分析,听得津津有味,道:“那现在怎么办?”
文程瞥一眼王皙阳,嗤笑一声:“有什么怎么办的?人家打的是东平,又不是中元,关你什么事?”
王皙阳脸色顿时变了,只看着李越。李越撑着头想了想,站起来一把抄起王皙阳:“你跑了不少路吧?进来我先给你看看伤。”王皙阳走路的姿势别扭着呢,他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准是快马加鞭过来的,腿和屁股又磨破了呗。这种地方,让别人给他上药那他肯定是死也不肯,而且有些话,也不好当着文程的面说。文程明显是摆着隔岸观火的态度,而王皙阳千里迢迢过来肯定是来求助的,再让这两人呆在一块,说不定就得打起来。
一进屋子,王皙阳就一把抓住了李越的手:“襄国侯不是我派人刺杀的!”
李越叹口气,叫人送温水和伤药进来:“我知道,是韩扬的人干的。卫清平也没死,就在这里呢。”
王皙阳怔了怔,陡然之间怒火冲天:“他没死?他,他这是在演戏吧?好,好,枉我还在全东平的搜索刺客,原来他……”
李越看他一眼:“行了,别跳了,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王皙阳硬生生把怒火咽下去,重新提起自己此来的目的:“殿下,东平现在无力用兵,南祁又借口东平涉嫌行刺襄国侯,虽然结盟,仍然不肯出兵相助。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
李越揉了揉太阳穴,把他拉过来按到床上:“行了,军情再急,也急不过这一时,我先看看你的伤。你跟我说说,现在白关是怎么个情况?你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王皙阳苦笑道:“我根本没到白关去。北军来得太快,寂原易攻难守,一日之内就被拿下;冬陵城小,也是三日城破;穆山还算好,倚着地势守了十日,总算挫了挫北军的锐气。这些都是从军报上看的,至于白关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
李越皱皱眉:“你怎么也是皇帝,就这么跑出来了?”
王皙阳眼泪几乎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