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曾与元文谨喝过什么酒,元文谨自然知道这不过是客气话,当下含笑道:“夜色已深,恒儿也倦了,七弟也该早些休息,愚兄就不打扰了。”
元文景跟着走了两步,道:“那小弟明日携酒到大哥府上拜访?”
元文谨摇头:“愚兄明日就要启程回栾州,恐怕无此口福了。”
元文景目光陡然一厉:“大哥明日就回栾州?”口中说着,目光却投向李越。
元文谨没有注意,小武却横身挡到李越面前,昂头与他对峙。元文景冷冷一笑,转开目光,道:“既然如此,大哥好走,小弟就不送了。”
跳上马车,小武才松了口气:“这人真讨厌!”
元文谨微微皱眉:“恒儿,不要失礼。他毕竟是你皇叔。”
小武转过头去,在元文谨看不见的地方对李越做了个鬼脸。元文谨虽然看不见,却也猜到他在做什么,不由摇了摇头,半晌,有些犹豫地道:“恒儿,待回了栾州,你可不能如此没有规矩,不然……会授人以柄。”
小武眉一挑,被李越横了一眼,不情不愿地低下头:“孩儿知道了。”
元文谨微微松了口气,沉吟片刻,向李越道:“李兄,有件事还要请教,东平来使所提之事,李兄看如何应对?”
洛无风所提的事自然是东平要与元文谨结盟,进而由元文谨牵线搭桥挂靠中元,才能在南祁和北骁的夹缝中生存下来。洛无风拜见元文谨之时表面从容,但李越看得出他其实心急如焚。他来时岭州已经加兵,穿过山林又花了几十天的工夫,现在东平边境情形必然是危如星火,焉能不急?只是他深谙谈判之道,愈是着急,自己能拿得出的筹码就越少,因此强压着心中焦急而已。
“殿下收了他的龙灯,我还以为是已经准备与他联手了。”
元文谨眉头微皱:“与东平联盟自然是好,但如今南祁准备起兵,东平与我联盟必然是要我增援兵马,可我栾州守军不过数千人,要穿过重重山岭去增援,恐怕……”
恐怕力有未逮。李越在心里替他补足了这句话。
“殿下栾州究竟有多少人马?”
元文谨微叹口气:“栾州并非富庶之地,虽在边境,因境外就是重重山林,